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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神医听说白小九选择留在山上的妻儿身边,虽然觉得遗憾,却也知道这是对白小九最好的。只要它以后记得常回家看看就好。
蒋禹清刚回来没一会儿,李得顺便又带着大批的赏赐到了。
爷俩搁花厅里唠了好一会,李得顺方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临走前,蒋禹清拿出几个坛子,悄声对李得顺道:“这是我偶然得来的野酿猴儿酒,味道佳美。
劳您替我给陛下和皇后娘娘及太子殿下一人捎上一坛。
至于剩下的这坛,您且自个儿藏好了慢慢喝。万不可叫陛下发现再讹了去!”
李得顺点头如小鸡啄米道:“果然还是乖宝心疼我这个槽老头子。咱家记下了。”
李得顺前脚刚走,景衍后脚就来了。看到眼前这个越发出色的少年,蒋禹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复杂的。
景衍打量了她好一会方才含笑道:“大半年不见,清清似乎又长高了一些。”还渐渐的有了小少女的曲线。
蒋禹清伸手比了比自己同他的距离,发现仍然只到他胸口,不由有些丧气道:“长高了又怎样,还不是只到你胸口。
我就奇了怪了,都是是吃饭,凭什么你就长的这么快。”
她仔细的比量了一下这小子的身高,换成前世的尺寸,少说185往上了,妥妥的大长腿。
景衍轻笑出声道:“长个子这种事情,我可没法控制。或是清清有什么好办法,也可以和我说说。”
蒋禹清拒绝再谈论这个话题,道:“我得了些猴儿酒,因为不知道你要来,就让李公公给你们带回去了。”
景衍道:“左右都是给我们的,回去再喝也一样。许久不见了,清清陪我去园子里走走可好?”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蒋禹清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好点头答应。
景衍习惯性的牵起她的手往园子里走去,蒋禹清试着抽了抽,没抽出来,也就随他去了。
他给她讲了她离京这大半年里,京城发生的一些事情。
蒋禹清也给他讲了在福州和青州发生的一些事情。
也没有特定的话题,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仍旧同从前一样。
她突然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蒋文渊下衙回来后,看到自家水灵灵的小白菜正和景家的狼崽子,有说有笑的逛园子时。
老父亲那里那个酸哟,就跟吃了万年柠檬果似的。
而且,这狼崽子脸皮奇厚,完全无视蒋文渊各种希望他快走的明示暗示,硬是留下来吃了晚饭才走。
席间还不停的给他宝贝女儿夹菜、倒水,各种献殷勤。差点没把蒋文渊给气出个好歹来。
好容易送走了这尊大神,宝贝女儿也回她自己的院子了。
蒋文渊这才道:“瞧瞧,瞧瞧,景姓的臭小子,这是迫不及待的想端咱家的花盆啊!”
陆氏看着差点气成河豚的丈夫,颇有些哭笑不得:“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太子对咱家乖宝的有意思,况且这已经是过了明路的。
乖宝马上就十三四了,若是在咱们青州老家,这么大的姑娘,大多可以相看起来了。”
不说还好,一说蒋文渊更气了:“不行,咱家乖宝绝不能这么早就嫁人。就算要嫁,也得晚几年,起码得二十、不十八岁!”
陆氏噗嗤笑出声来,她发现男人幼稚起来,真的跟三岁的孩子差不太多道:“还二十、十八呢。
你别忘了,太子殿下比咱家乖宝大六岁,咱们努努力,能把乖宝留到十六岁就算不错了。”
蒋文渊:“.....”这日子没法过了!
次日蒋禹清进宫谢恩,顺便看望一下帝后。她到的时候,椒房殿里已经坐了好几位夫人小姐,二皇子的生母刘妃也在。
皇后一见她就嗔怪道:“你这坏丫头,一出门就是大半年不到人影。你爹娘也不拘着你点,”
蒋禹清正要说话,一个突兀的声音接过话道:“郡主自小长在乡下,约摸是自在惯了,受不得这京里的拘束罢!
这般肆意的性子,真是教臣女好生羡慕。”
这姑娘说完,突然似受了什么惊吓一般,拿帕子掩了唇。
复又赶紧道歉:“臣女该死,一时嘴快,说了不该说的话,还请娘娘和郡主恕罪!”她的母亲也帮着告罪。
蒋禹清算是琢磨过味儿来了,合着这丫就是传说中的高级茶。
明着说羡慕她,实在骂她性子野,上不得台面,在皇后面前给她上眼药呢。
蒋禹清突然笑了道:“这位小姐说的没错。本郡主的确是在乡下长大,也的确不喜拘束。可那又如何?
我自己有那个本事,我父母亲人愿意宠着,陛下和娘娘也乐意纵着,便是走遍天下也不怕。一般人,还真没本郡主这福气!”
这女娘平素在家里跟姐妹们打机锋,阴阳怪气惯了。头一回碰到蒋禹清这样不按牌理出牌的,当即就给她整哑火了。
涨红了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秦皇后将她拉到身边坐下,从善如流道:“你也就仗着本宫和陛下宠你了,走了这许久的路也不嫌累!”
说着对贴身大宫女道:“去沏盏铁观音来,她爱喝这个。”
竟是半个眼神都没给那女娘。
秦皇后的态度摆明了一切,她没戏了。别说是太子妃,就是福王侧妃都没她的份儿了。
待蒋禹清喝完了一盏茶,秦皇后方道:“清宝,我同几位夫人还有事要谈,你对宫中熟悉,可否帮本宫招待一下姑娘们,带她们去御花园逛逛。”
蒋禹清点头说好。
今儿来的有四位姑娘。
蒋禹清在京中时,也不惯与京中闺秀交际,因此并不知晓她们的来历如何,父亲是谁。
她们倒也还知趣,纷纷自报家们,也省得蒋禹清问了。
时此二月刚刚过半,春寒料峭。
园中的草木刚刚吐露了一点点芽苞。就算是华美大气如御花园,也仍然带了几分萧索。
方没走出多远,就看见景衍带着二皇子迎面朝这边走来。
贵女们惊喜的纷纷屈膝行礼。
蒋禹清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合着这几位今儿都是来宫中相亲的。她心里竟然莫名的有几分不太舒服。
景衍刚刚下朝,朝服都还没来及换。一身玄色绣五爪金龙的朝服,更衬得他面如冠玉,威武不凡。
“清清怎么在这里,大冷的可不适合逛园子!”
蒋禹清偏了偏头,努努嘴,示意他看旁边的这些花枝招展的漂亮姑娘道:“是皇后娘娘吩咐我带她们过来走走的!”
景衍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们一眼,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弟弟:“可看好了?”
景兕腼腆的脸上红了一红:“看好了!”
景衍道:“那便回去吧!”随后他对蒋禹清道:“清清快带她们回去吧,天寒,莫要着了凉。”
“哦,好!”
就这样蒋禹清进宫莫名其妙的被人阴阳了一通,又糊里糊涂的带人逛了回园子,之后又糊里糊涂的出宫了。
她全程都不知道自己干的这些事儿,有何意义。不过,似乎也由不她。
直到两天后,二皇子被圣上封为“福王”并赐婚。
他的正妃正是那天被蒋禹清领着逛园子的四位姑娘之一,安国公府大房的嫡出女。
侧妃赐了两位,也是当天的另两个姑娘。
至于那位高级茶,听说当天出宫之时,则被秦皇后赐了一本女戒。回去后,眼睛都哭肿了,成了整个京城的大笑话。
这玩意儿明明是秦皇后最讨厌的东西,她竟然拿来赐给了一个贵女,可见这位高级茶是真的招了秦皇后不喜了。
蒋禹清这才明白,合着那天不是给景衍选妃,而是给二皇子选妃。
难怪一向深居简出的刘妃也在,原来如此。
长子为了等蒋禹清长大,不肯成婚。
夏景帝无法,只好先紧着把小儿子的婚事给办了。
小儿子不用继承大统,又生来天残,老父亲只盼他这辈子平平安安富贵活到老,因此赐封号“福王”。
婚礼定在今年九月,还有半年的时间。
东海那边也传来消息,倭国的船从顺州上岸,来大夏要人来了。
顺州离京城不到千里,一路又是平原,道路好走,用不了几日就能到京城。
与此同时,福州那边押送的战俘也快到京城了。
皇帝早传下话来,同倭国交峰时,让蒋禹清务必在场。
理由是她能兵不血刃的从匈奴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也能从倭国人身上捞些好处。
“......”这就挺无语的。
她脑子里莫名出现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张着嘴先是啃匈奴,之后又啃小八嘎,满嘴都是血淋淋的,简直快要精神分裂了。
这都是些什么可怕的画面,她突然觉的自己的脑袋瓜子不干净了,忙甩了甩头,把这些垃圾从脑子里甩了出去。
她决定明天一早就去三清观烧烧香,定定心神。顺便找华阳子老道讨点好处!
她的活儿不能白干不是么?
次日,蒋禹清起了个大早,丫鬟刚给她绑上高马尾,玉珠就在外间喊她吃饭了。
蒋禹清看到玉珠的大肚子,嗔怪道:“我不是让你留在家里养胎吗?你怎么又来了。”
一面伸手摸了摸她的脉搏道:“胎儿很健康,适当运动,多注意休息!
明儿你别来了,我这儿的事不多,你总得给小丫鬟们一个机会罢!”
玉珠笑道“好,今儿最后一天上工,明儿我就在家里养胎,也过过被人侍候的瘾。”
去年,二玉都各自找到了如意郎君成了婚。
她们成婚的时候,蒋禹清正在福州,赶不及回来参加,就写了信给陆氏。
除每人送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外,蒋禹清把她俩的卖身契一并还给了她们。
俩人如今都已是良籍。但她们感念蒋禹清的好,仍然留在府中,留在清波阁做了管事娘子。
去年底玉珠被查出怀了身孕,今年初玉磬也怀上了,因为孕吐的厉害不得不在家修养。
看着她们都能有个好归宿,蒋禹清也替她们开心。
吃过早饭,蒋禹清跟家里人打过招乎后,骑着白小十直奔京郊的三清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