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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爱卿傅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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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人跟着问:“都有孩子了?”

    乔老爹马上道:“那当然。我们住一家呢。”

    那人不信道:“你就吹吧!”

    德政路的街坊邻居们不乐意了:怎么是吹呢?他们本来就跟梁状元住一条街,怎么是吹呢?今早上才送的喜报!

    大家纷纷道,他们没有吹。

    一个老人说,赵家的风水好。

    一婆子自豪地说,她跟赵家住隔壁。

    另一汉子说,他住赵家隔壁的隔壁。

    吹着吹着,整个德政路都被蒙上了一层炫丽的光环,住在这条街的人都因为梁心铭而自豪。

    梁心铭见那片人争吵起来,笑了。她并不担心会出事,有赵子仪在,惠娘她们不会有事的。

    周昌骑马跟在梁心铭后面,又羡又妒地想:“青云兄太招人眼了。若不是他,今日引人瞩目的必定是我。”

    他在殿试中位列第二,是榜眼。

    孟无澜位列第三,是探花。

    前三甲都是少年才俊!

    跨马游街完毕,接下来就要去皇宫御花园的紫月湖参加紫月宴。这紫月宴即皇帝召见新科进士的宴会,相当于梁心铭前世宋朝时的琼林宴,或者明清时的恩荣宴。

    仪仗队又回到皇城南门,梁心铭甩蹬下马,动作潇洒帅气,守在城门口的龙禁卫都看直了眼,觉得状元郎风采逼人。更别说后来那引着他们进御花园的宫女了,对着梁心铭周昌等人,心慌意乱得走路都走不稳了。

    阳春三月,御花园鸟语花香,紫月湖碧波荡漾,梁心铭等人在湖心岛的紫月轩等候圣驾降临。随着一阵细细的祥乐由远而近,靖康帝带着殿试阅卷官等人过来了。

    新进士们激动低语:“皇上来了!”

    圣驾临近,众人跪迎,三呼万岁。

    靖康帝抬手道:“众卿平身!”

    众人方起身,肃然恭立。

    靖康帝走上前来,在梁心铭面前停下,仔细端详她。

    梁心铭的风姿比殿试时又不同:大红状元袍和胸前斜系的红绸花衬得她面如傅粉,一双杏眼黝黑深邃,丹唇娇艳如花。靖康帝不由晃了晃神,心想:“梁爱卿比朕的董贵妃还有风采。”这念头一升起,他不由一愣,自己怎么把新科状元跟后宫妃子相比呢?真是糊涂了!

    由此可见,梁心铭仪容之俊美,世所罕见。

    靖康帝赞道:“梁爱卿果然好仪表、好风流人物!爱卿脸上该不会傅粉了吧?”

    唐代男子常傅粉,大靖就没那么风行了。

    梁心铭一本正经回道:“回皇上,没有。媳妇没有脂粉。”

    靖康帝忍笑追问道:“爱卿的意思是:若媳妇有脂粉,你就会搽了?”

    梁心铭回道:“不会。微臣‘天生丽质’,无需搽粉。”

    靖康帝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梁卿家好风趣,真自信!”

    众臣也都忍俊不禁。

    梁心铭:“……”

    她说的是真话,怎么就没人信呢?

    靖康帝大步越过她,进入紫月轩。

    群臣随后进去,按名次职位高低归坐。

    紫月宴是皇家专门宴请新科进士的,今日连王亨等天子近臣都要靠后。梁心铭的席位排在正中第一,一人一席。从她往后,榜眼和探花共一席;再往后,每四个进士共一席。在她对面是四个主阅卷官,每人一席。

    王亨坐在梁心铭后一排。

    宴会开始,皓齿歌,细腰舞;御酒斟满碧玉杯,佳肴堆高琉璃碗。这等宴会,往往吃得少、看得多。就算真吃,还要注意吃相,别失了礼仪,被人耻笑。

    梁心铭见了生平未见过的山珍海味,哪里还管那些规矩。虽然她做过几年王家少奶奶,但御厨做的菜有些她根本没见过,不赶紧吃,谁知下次再吃是什么时候?

    她想:“形象很重要,但装模作样更不好。有时候率性一点,反倒让人觉得实在,容易亲近。”“装逼被雷劈”,上次她从贡院出来时装逼,结果晕倒了。

    今天的御宴,她不再约束自己。

    心里打定主意,她便认真吃起来。

    靖康帝见梁心铭率性而为,吃得香甜,忙将自己案上一盘菜命內侍端下去,说是赐给新科状元的。

    內侍下来,将菜放到梁心铭席上,介绍说:这是驼峰。梁心铭听了十分开心,驼峰她还真没吃过。再说,皇上赐菜,这脸面够大。她急忙起身,望上拜谢皇恩。

    从周昌开始,所有进士都羡慕极了。

    靖康帝道:“新科状元才学出众,仪表非凡。这都是王翰林和崔尚书慧眼识珠,为朝廷选拔了这等良才美质。朕心甚慰!来人,给两位爱卿各赐御酒三杯。”

    宫女急忙捧壶斟酒。

    王亨和崔渊一齐谢恩。

    靖康帝又让梁心铭敬座师。

    梁心铭忙端了酒杯,站起来,先敬皇上;然后再敬会试的座师礼部尚书崔渊;然后再敬殿试几位副主考官,几杯御酒下肚,那张脸更加粉艳夺目,光芒四射。

    靖康帝看呆了,暗道“梁卿容貌赛过潘安”。

    王亨的席位在第二排,就在梁心铭身后,梁心铭离席、转过身,举杯对他道:“这杯学生敬恩师。”

    王亨目光与她一触即溃,垂眸喝了。

    一旁宫女忙为他们续满酒杯。

    梁心铭再道:“这杯学生谢恩师。”

    王亨道:“为师当不得这声谢。”他指的是自己被人利用,害得梁心铭被下药的事。

    梁心铭摇头,与他碰了下,又干了。

    梁心铭的脸颊又艳了几分。

    王亨忙低声道:“你还是少喝些吧。”

    梁心铭瞅他一笑,道:“是。恩师。”

    王亨被她瞅得心一跳,莫名心乱。

    他昨日难受了一天,今天本不想来的,但想到自己一直把梁心铭当成林馨儿,很对不起他;现已确定他不是馨儿,也不该刻意疏远,还要像以前一样相处才对。

    也真是奇怪,明明昨天还因为林馨儿而绝望,今日一见梁心铭心情就活了,看她一举一动都着迷。他想自己真是魔怔了,这是没了馨儿,要拿梁心铭代替吗?

    这想法让他很不舒服。

    转念又想:不对,他总感觉梁心铭就是林馨儿,才情不自禁的,他思念的还是林馨儿,不是梁心铭。

    想罢释然,端起杯子邀请梁心铭共饮。

    梁心铭忙又陪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