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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年幼小的江瑟眼中,冯中良那会儿身材高大,安全感十足,可如今随着她的成长,她穿着高跟鞋,已经比冯中良高出一个头了。
爷爷终究不是二十多年前的爷爷了,他头发已经花白,哪怕努力挺着腰背,可背脊依旧是被太多的事情压弯。
“一眨眼,都这么大了,兜兜转转,又回到爷爷身边来。”
可惜因为他早年脾气不佳,跟孙女之间少于沟通,明明是爱她的,却因为长辈的架子端得太习惯,又放不下来,造成祖孙之间的隔阂。
要不是因为江瑟这场重生,冯中良都不敢去想,他与这个孙女之间,最终会是个什么样,可能拘谨、恭顺到最后,至亲的血脉之间,剩下的只是客套与疏远。
他走得很慢,脑海里以往那些祖孙俩亲近的画面将他脑海填满,他感觉得到江瑟挽着他的手因为自己的话而轻轻发抖,他看到远处的裴奕等得一脸焦急,想要大步上前抢人的神色。
冯中良露出笑容来,“爷爷真舍不得你嫁人啊,才回到爷爷身边几天?”
可是能看到她过得幸福,又比什么都让冯中良喜欢。
江瑟强忍着泪水,任由冯中良将她带着走到裴奕面前。
冯中良握着她的手,他的掌心一如江瑟记忆般的温暖,那种安心可靠的感觉,仍跟当年一般。
裴奕早就已经伸了手出来,冯中良郑重其事的拉着江瑟的手,放到了裴奕掌心里面:
“小子,我的孙女,我可交给你了!”
他板着脸,一脸严肃,嘴唇动了动,似是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却化为短短一句:
“对她好一点!”
这一刻他眼中带着央求,有种迟迟舍不得放手的依恋。
他一直觉得当年自己带着冯南离开香港来到帝都,离开她被绑架的地方,是自己挽着她的手,把她从深渊拉出来,他一直觉得孙女是需要他的,可直到此时,冯中良才惊觉,可能他渴求亲情的心,比孙女更殷切。
放不了手的不是孩子,而是他这个看似坚强的老人。
“让她做她想做的事,”他说着说着,有些哽咽,抿了抿嘴唇,几乎要张不开嘴,眼圈泛红,许久之后深呼了一口气:
“如果小宁他们有意见,还请你多担待一点。我会在后面替她盯着,不会让你感到为难。”他极力控制着内心的情绪,不想让自己内心的软弱在这样的时刻被宣泄出来,“对她好一点。”
这句话仍跟先前他说的话一样,却少了些强势,多了那么几分哀求的感觉。
江瑟眼泪‘刷’的一下涌了出来,看得裴奕心痛无比,她隐忍着抽泣的声音,裴奕一下把她手捉紧,很认真的向冯中良保证:
“爷爷,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我爱她,能够娶到她,已经是我很大的幸运了。”
两个一老一小的男人,在此刻做出一个‘交接’,冯中良有些遗憾的放手,裴奕把她紧紧的撰在了掌心里面。
他看着江瑟,撩起她的头纱,低头仔细替她擦脸上的泪水,眼睛里再也装不下别人的架势,看得冯中良既满意,又有些感慨万千。
这里留给了两个年轻的恋人,周围人献上祝福的掌声,冯中良站了许久,依旧不舍得离开,最后被小刘扶了下来。
“别哭,别哭瑟瑟。”
他伸手替她擦眼泪,小声的哄着,弯着腰,动作小心翼翼。
冯太太一面随大众拍着手,内心却如掀起了惊涛骇浪般。
早上看裴奕接到江瑟时亲近的样子,还当裴奕确实是喜欢这个女孩儿,可此时看来,他哪里只是‘喜欢’,那珍视的模样,分明是拿对方当成了心肝宝贝一般。
裴大太太看到这一幕也险些流下了眼泪来,婚礼仍在继续,婚礼的主持讲完话后,到一对新人发言。
裴奕不按套路出牌,他拿着戒指,半跪在江瑟面前:
“瑟瑟,”他举着戒指,仰着头,眼中情意款款:
“我说不来动听的话,但是裴奕的一切都是你的。”
他指着自己胸口,“除了你之外,将来我们家里,我不拥有任何东西。”
“嫁给我,瑟瑟。”
他最郁闷的,就是当初订婚的时候,说得晚了一点,有心想要向她求婚,却当时仅凭着满心的冲动,半点儿没有准备,最后求婚这件事由她抢先,成为了他心里很长时间的遗憾。
这一次结婚,他终于能将自己心里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她睫毛上的泪水还没干,听到他说的话,那泪珠又要滚落了出来。
江瑟没说话,将手伸了出来,他拿着戒指,小心翼翼的套进了她无名指里面。
长久以来的夙愿在此时此刻终于得到满足,少年时期的梦想实现,他几乎身体有些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
她在哭,其实他也有些眼眶发热,他近乎有些虔诚的亲吻她的眉眼、脸颊,最终吻才落到了她唇上面,捧着她的脸,把那些属于他的关于她的小情绪挡在了两人的世界里面。
两人在婚书上分别签了字,正式注册成为夫妻。
稍后向双方长辈敬酒,裴老爷子倒是一脸欢喜之色,裴老太太也拉了江瑟的手,送了自己的见面礼。
两人交往多年,裴家与江瑟之间的关系已经十分亲近,家里长辈对她也喜欢。
在向冯中良敬酒的时候,冯钦轮有些忐忑不安坐在冯中良旁边,江瑟与裴奕换了衣服过来,冯中良坐得稳稳当当的,等着喝孙女、孙女婿这杯酒,他的情绪已经克制住了,只交待了几句,便没有再多言。
该跟裴奕说的话,在先前的时候已经说完,冯中良喝完酒,裴奕的目光就落到了冯钦轮夫妻身上,看得冯钦轮夫妻有些莫名其妙,既觉得受宠若惊,又觉得十分古怪。
他表现得就像是要跟长辈敬酒似的,冯钦轮有些不安,仓促之间看了冯中良一眼,冯中良就道:
“向你们敬酒,喝了就是,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老爷子发了话,冯钦轮是怕他怕成了习惯,他一个口令,冯钦轮便一个动作,当下便依他的言。
直到这杯酒喝下肚,冯钦轮才有些尴尬的去看裴家人,他跟冯太太跟裴家又不熟,名义上虽然冯中良与裴老爷子是同辈,他与冯太太也勉强沾得上一丝裴奕‘长辈’的身份,但这杯酒喝得还是有些尴尬了一点。
江瑟又去了杜家人那边行礼,不管她与杜家人亲不亲近,但她现在是江瑟,得到‘她’身体的同时,自然也应该将义务也一并担起来。
这场婚礼举办到夜里,江瑟回到家里的时候,累得腿都抬不起来。
她原本是准备跟裴奕在裴家先住一段时间再搬出来,裴大太太喜欢她这份心意,却也知道新婚夫妻正是甜蜜的时候,因为裴奕的工作原因,使两人婚后有一段时间还得分开,再加上他特殊的身份,婚后渡蜜月也不能像普通人一般出国,所以老太太把相处的时间留给他们,没有让他们在婚后就住进裴宅。
床铺上铺着玫瑰花瓣,屋里先前熏着香氛,若隐似无的,十分撩着人的嗅觉。
江瑟往床上一坐,就情不自禁的叹了一声,感觉这会儿才活过来。
虽说她先前在美国宣传《神的救赎》期间也是忙得团团转,但精神压力不如现在。
婚礼前几个月她就一直在准备着,这半个月以来更是随时绷着像一根弦,昨夜又失眠,今日婚礼上情绪大起大落,撑着将所有仪式走完,回家的时候上楼还是裴奕给抱上来的。
裴奕捉着她的脚,蹲在她身边,她身上每一处都养得很美,每年花费的大量金钱保养,此时才看出效果来。
那双玉足瘦长纤巧,指甲如玉,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但此时裴奕却顾及不到这些,她脚后跟及脚趾处都被鞋子磨得泛红,好在她提前有所准备,中途做过处理,一些磨出水泡的地方,以发丝穿针而过,把水泡戳穿,把发丝留在里面打结,里头的水被引了出来,这会儿看起来好多了。
他松了口气,替她捏了捏小腿,她舒服的眯了眯眼睛,身体往被子上一躺,把那些玫瑰花压在了身体下面。
“瑟瑟,饿不饿?”
他一面捏着腿,一面问她,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看过家里冰箱了,佣人离开的时候准备了一些食品封存在冰箱里面,方便他们在饿了的时候拿出来热一热。
江瑟含着泪摇头,她其实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中途莫安琪怕她支撑不住,喂了她一块巧克力,照理来说她是应该饿了,可是这会儿可能是饿过了头,又太累了,她根本没有胃口。
“吃不下。”
她伸手去抓脸颊边的花瓣,僵疼的小腿在裴奕轻重适中的力道里渐渐舒缓放松,他看着半躺在床上的美人儿,在自己面前全无防备,腰肢舒展。
她躺在层层叠叠的花瓣之上,嫣红似火的玫瑰衬得她肌肤白如羊脂玉般,这个他守了多时的娇花,这会儿躺在他面前,任他采撷。
“那晚点儿再吃。”
他说话时,声音低沉,捧着她小腿,低头将吻落在她膝盖上,她像是被吓到,下意识的想要坐起身,裴奕却压着她的腿,扑了下来。
那花瓣因为两人动作被振落起来,她柔软的身体被他牢牢拥在怀里面,像是抓住了一生里最渴求的东西,抓到了就再也不肯将手放开。
“别怕,瑟瑟。”
他轻声安抚着,克制着自己慢慢来。
他从年少时起,就将对她的爱恋当成一颗种子,种了下来,小心翼翼护持着长大,看它开花结果,直到此时果实成熟,被他采摘。
那种甜美而满足的感觉,难以用语言形容出来。
他一夜都没睡,看着她总觉得哪儿都稀罕,时而控制不住摸摸她的脸,就连有时她嫌弃的皱眉,也能令他傻傻的笑出声来。
江瑟卷着身体,躺在他怀里面,脸蛋贴着他胸,窗外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他抬手想要挡住,以免这丝光线照到她的脸。
裴奕刚一动,她就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几点了?”
她有些含糊不清的问,还闭着眼睛,眼睑下方有两团阴影,说话时呼吸轻轻吹拂在他胸前,酥酥痒痒的,这娇气的模样让他爱怜。
他转头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九点了,平时依她性格,睡得再晚,形成的生物钟总是让她很早就起来。
昨晚倒是有些贪睡,他将手机一放,她伸手将被子拉开,那一缕阳光下,她的胳膊像是一截美玉雕就,细腻光滑,如上好的丝绸。
他捉到她手腕,那腕子细细一圈,白嫩的皮肤像剥开的鸡蛋壳,底下青青的血管也清晰可见,他像是受到了诱惑,拉到唇边轻轻的亲吻。
唇下脉在跳动,他吻了又吻,连她掌心、指尖也没放过。
“几点了。”兴许是有些痒,她将手握成了拳头,还将脸也埋进了被子中,挣扎着想将手臂缩回去藏着,裴奕却抓着不放,她又问了一声,他才道:
“九点了。”
昨晚裴老太太体贴,让他们不用一大早就赶回裴家,留了睡懒觉的时间给夫妻俩,只交待晚饭是要回去吃的。
忙碌之后难得有这样的清闲,江瑟几乎觉得浑身每一根骨头都透着放松后的酸软,裴奕还在问她:
“瑟瑟,饿不饿?”
他不说倒还好,一说她真觉得有些饿了,点了点头,裴奕掀了被子起床,昨晚两人的衣服扔了一地,已经不能穿了,他坦然起身去拿衣服。
毕业参加工作之后他虽然忙于公事,但搏击却一直在练,身材很好,他提上牛仔裤,露出线条清晰的人鱼线,其上是结实的腹肌,这样的亲密与自然无端的让江瑟有些脸红。
直到这会儿,她才有一种跟裴奕之间与以前关系有所不同,又更亲近一步的感觉。
他拿了一件白衬衣套上,一面斯条慢理扣扣子,一面问她:
“老婆,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