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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光同尘本来是褒义词,生生的被后世的人把它混同于随波逐流这个贬义词。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可也不能哪儿低去哪,哪儿脏去哪。而且一个随,一个逐,完全做不得自己的主。 这又显得太多的盲目和无奈了,可这个不能作为借口,生不易、活不易,生活不容易,做人是要有底线的。
芸芸众生,在这物质世界,五光十色,光怪陆离,诱惑多多:显赫的名、丰厚的利、华丽的衣、鲜美的食,还有那妩媚的色,随时可能勾起人的联想,激发人的欲望,令人智乱心迷。试问普罗大众又那个能经得住。
面对物欲的诱惑,淡泊者自会多一份思考,方寸不乱,泰然处之。保持淡泊的生活,并非易事。一个人如果没有崇高的人生理想,没有“衣带渐宽终不悔”的人生态度,没有同世俗偏见和私欲决裂的勇气,是难以成为淡泊生活的强者的。人生难得是淡泊。淡泊,是摆脱名缰利锁的达观心态,是远离喧嚣争斗的超逸境界,是心灵和精神上的升华。“有容德乃大,无欲志则刚”。做人就是不容易。
道家和儒家、佛家一样是怀着淑世(济世)的精神,只不过道家更坚持顺势而为,功遂身退的真理。这就是道家和光同尘的观念。
说了那么多,不用提醒老爸也知道这里有猫腻,云县的人谁人不知他一不喝酒、二不抽烟,他当下拿起东西就去处理了。
至于老爸怎么处理家里人没在过问,大过年的谁也不会被这点事情打扰了好心情,此后也没什么事情发生,至少在方默南看来是平平静静的,可见老爸已经把它掐死在萌芽中,没有激起一丝的涟漪。
“初一饺子初二面。初三合子万家转(往家赚)”。
初二小姨他们一家就回来了,回娘家,按照习俗,初二要吃捞面的,图的是条条顺。意喻着一年顺顺当当。初二的捞面,食材要比往日的捞面更丰富。打卤的材料要全。菜码品种要多。色彩要亮丽。有胡萝卜、豆芽、白菜、黄花菜、面筋、虾仁、香干、木耳、黄瓜。力争看着好看,吃着美味。为新的一年里好生活打个好头彩。
吃了几天的大鱼大肉,换点儿清淡的清肠胃。
“哇……这个好吃,我想死面条了。”小姨看着端上来的大海碗面条,激动地说道。
其他人被她夸张的样子给逗笑了。老妈笑道,“在国外还能少了你吃面条。”她把自己碗里的面条拌拌。“再说了,你不会做饭,糖、盐不分,秋实不是会做饭嘛!”她记得齐秋实没去工厂上班时。在村里是有名的大厨,在农村,办红白喜事不像城里人一样去饭店,而是请厨子来帮大厨,在自家院里办酒席。农民办酒席一般自己提供肉菜。都是自家产的,然后请厨子准备菜肴,请年轻人端盘子。事情办完后,主顾送给厨子和端盘子的年轻人一些礼品就行了。
“呵呵……你吃的还少啊!”齐秋实笑道。“我可没少做。”
“那不一样,味道不一样。”小姨鼻头有些发酸,沙哑道。她深吸一口又道,“在国外可不好当真他们的面吃面条,那样会被当成猪的。”说着她吸溜一口面条就进了嘴里,那声音还真有点儿像。
“哈哈……”众人都在吃面条,不免都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大家都一样。”小姨扫了在座的一眼道,“以前没觉得,南南离开后,日子很难熬。”
“真的,小燕还萎靡不振的好些天,吃啥都不香,后来我做了顿手擀面,端给她。”齐秋实笑嘻嘻地说道,“你们猜怎么着。”
“行了,别卖关子了。”姥姥催促道。其他人都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齐秋实不紧不慢道,“她刚开始吃,非说味道不对,后来呀!她脱了鞋,蹲在椅子上,吃得那个叫欢快。”
“这个以前都干过。”老爸感慨道,“令人怀念啊!这样的吃饭方式才能咂吧出饭菜的香甜和劳累后的闲适。”其他人都点点头,看来都有过这种情况,尤其是夏天的时候,简直太普遍了,除了韩志谦。
林老爷子笑道,“其实,蹲着吃饭,尤其是北方农村,是再普遍不过的了。很多时候,就是有小板凳,农民也不喜欢坐着吃饭,偏偏喜欢蹲着。农民累了一天,蹲成了最舒服的姿势。农村吃饭时,家家的炊烟蒙在日暮的柔光里,星星点点的灯光缀在起伏的山峦间。人们三五成群,蹲在门槛上、矮墙上、谷堆上、狗窝牛圈前,边吃边拉家常,清新的晚风送来田野中弥漫的草料味和泥土的清香,这样吃饭一扫一天的劳累。”
“我小时候最喜欢端着饭碗,在村子里晃悠,经常能吃上好几家的饭菜。 ”方默南放下筷子笑道。
老妈揉揉方默南的脑袋,“咦!南南还记得这事!”她感性地又道,“没有精致的餐具,没有华屋美舍,仅仅是粗茶淡饭,土屋低墙,但蹲着吃饭的人们,满把手捧着的大海碗里盛的是全家人的生计,是倾洒汗水后对手中这碗饭最起码的敬慕。 ”
“是滴是滴!这是一种生活方式,就像是手抓饭一样。”老爸说道。
“手抓饭!改天可以试试!”方默南玩笑着又道,“蹲着吃有好处的,蹲着吃全饱 站起来七分饱 ,现在人吃饭全都是吃全饱的 其实对胃不好。”
“噗嗤……”众人想想有道理,就笑了。“你还真是歪理一大堆!这都给你掰直了。”老爸笑着点点她的头道。
蹲着吃饭令人怀念,怀念小时候无忧无虑的、自由自在的生活,而在现代人的眼光里,蹲被认作是一种不雅观的姿势。虽然仅仅是一种吃饭的姿势,但和从事苦、脏、累活的民工联系到一起,含义就复杂了,就有了不文明的嫌疑,甚至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蹲着吃饭,也就成了区别他们和城里人的标志之一。 往上数三代都是泥腿子出身,谁不是这样过来的。
“行了,赶紧吃吧!”姥姥说道,餐厅里又响起吸溜、吸溜的声音,这下谁也别笑谁。
吃完午饭,小辈儿们收拾餐厅,胖子去食品公司,齐秋实则去了中腾实业,过年这俩厂子都没有停歇,忙着赶订单。老爸也出去了,过个年他们忙得很!
方默南他们回到书房,两个小家伙儿自动的磨墨,描红。
小姨瞥了一眼孩子们,拉着方默南的手道,“南南可真是得谢谢你了,这俩小家伙儿多亏了你了。”不比不知道,和同龄的孩子们相比,她这对儿女懂事听话多了。当然这个不能和方默南小时候这个伪儿童相比。
大年初一一早俩孩子都没有忘记晨练,扎马步,练功夫。她好像看到几年前,在老宅,他们早起时的样子。一眨眼儿女也像她一样,重复着原来的生活。
两个小家伙儿显摆了他们这半年学的招式,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两个小家伙儿,一招一式那么的严肃而认真,一丝不苟的,严格的要求着自己,即使没有林老爷子和方默南盯着。
练完功,小姨才有时间问问他们这半年都怎么过的,除了学习,说的最多的是怎么玩儿,抓鸟、钓鱼、爬树、抓虫,扑流萤,跟野猴子似的满山遍野的跑。
“他们两个从婴儿时就是我照顾的,有他们在家里才热闹啊!用他们的话说,他们也是替你们尽孝啊!”方默南笑着,弹出一个苹果籽,正正打在,大宝的手腕上。
大宝放下毛笔,不满道,“我都躲了怎么还被你打着了。”
“嘿嘿……”方默南奸诈地笑道,“那当然是早有判断了,一心不可二用,想听的话,就过来,等会儿再写。”她顿了一下说道,“有事情商量。”
“哦!”大宝、二丫放下毛笔,走了过来坐到沙发上,“和我们有啥事商量。”
“大宝、二丫,今年五月的话就五岁了,明年就该上学了,小姨想好他们在哪上学了吗?”方默南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的边沿。
“当然是在这儿……”姥姥听闻随即便道,又及时刹车道,“当然得跟着你们了,长期这样会淡薄你们之间的母子之情的。”姥姥尽管心中万般不舍,不能耽误了孩子的教育。
方默南挑眉,“你们呢?”
二丫哭丧着脸,“哇……南姐姐不要我们了。”
老妈赶紧哄到,“没有,没有,你听她瞎说。”她然后瞪了方默南一眼又道,“你说你大过年的说这些干什么?”
方默南无辜地眨眨眼睛,“再不忍心也要说啊!好在考虑的时间够长。”
“南南!”小姨感激地看着她。
谁都知道这样很残忍,但有些话还是要说,就由方默南来做这个坏人好喽!
“南姐姐说的上学,是不是像铁蛋儿哥哥一样上学啊!”大宝居然能如此理智的问道。
方默南诧异地看着他,点点头。
大宝眨着眼睛又道,“可是我们跟你和林爷爷学的也不差啊!”
“这不一样,可是在学校可以更多的结交朋友,过过集体生活啊!”方默南说道。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