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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胜劣败,评判的不一,有的时候胜出不是因为你好,而是别人太烂。
选举制度有一个重大要命的弊病,因为选出来的人是往往是相对多数,以致于当选人是所有候选人中票数最多,而不是最好的那一个。
形成在一堆的烂苹果里选比较不烂的吊诡现象,选贤与能沦为口号。
这是拜读完选举公报后,郭长寿得出的结论。
正常人都知道人前不可言无不尽,有些真心话,尤其牵涉到一己私欲,一定要巧妙包装在冠冕堂皇的理由下,最完美的状态是在为所有人谋福利同时,顺道成就自己,不然也要让人误以为你是大公无私。
简而言之,说场面话,别讲干话,讲干话者必遭人干之,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而选举公报上的参选人,包括红虹在内,人人抢着当诚实可靠小郎君,将内心真实欲望毫不遮掩公诸于世。
譬如道号挽绯的红虹,模样这么讨喜的小萝莉,单靠萌力就能得到到无数人的支持,偏偏要在政见提上:“证道长生,血染天下,人间颜色唯一红。”
证道事小,长生问题不大,好好的说什么血染,唯一红,这种充满暴虐意识,让人联想到独裁的敏感词汇,活脱一个会满世界吸人血的小妖女。
更离谱大有人在。
放眼过去,一张俊美到令郭长寿皱眉,女人光看一眼就有怀孕风险的帅脸,顶着模特儿身材,道号玉树的男子,占据公报正中间的位置。
在这个颜值无敌的时代,长相堪称妖孽的男子,即便作奸犯科,风流成性,女人也会选择性的忽略,用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歪理说服自己,飞蛾扑火的陷进去。
假设同性相斥,这位玉树大帅哥被众多嫉妒的男性同胞给抵制,那也还有撑起半边天的娘子军追捧才是,郭长寿不是他一合之敌,他却输了。
原因跟红虹一样,他吃了不该吃的诚实豆沙包,讲出会引起女性公愤的话。
“**亿万女子,再造极乐盛世,扬我合欢大道。”
有些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每天都有人在***女笑呵呵,但大剌剌在人前夸夸其词就是找抽。
谁不知道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一边下饺子,一边上嫂子,还要嚷嚷着让全世界都来看,就等着被人上抽耳光,下折命根子吧。
所以他的票数悲剧了。
另一个浑身图腾,高大壮的候选人更逗了,取了也不晓得是道号,还是族名的伊达斯坦,政见言简意赅同样是四个字:“为了部落。”
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了,谁会投票给他
都说修真界无丑女,候选人中唯二的女性,道号右真的女修士,与红虹截然不同,妖娆至极,烟视媚行,睫毛长得像是两柄小刷子,紫色的瞳孔带着诱惑的魔性,轻易能挑起男性原始欲望,不科学的细腰,硕大如瓜却能抵抗地心引力的双峰,配上艳丽狐骚的脸孔,令男人趋之若鹜,女人望之生厌,却不得不承认她是万中选一的尤物。
右真修士的证见中规中矩。
“脱去沉壳笨肢,遨游红尘俗世,与世人同喜同悲。”
乍看洒脱率真,颇有修仙者的味道,加上美貌火爆的身材,赢得男人青睐并不难。
如果她不是人面蝎身的话。
舰娘、兽娘各有人爱,前提是得长得如花似玉,这么猎奇恐怖的画面,相信大部分的男人会吓得倒阳,退避三舍。
葛白是例外,他的世界是绕着胸部转,这一票肯定是投给她。
其他的候选人大同小异,政见围绕在寻道永生,完成自身的誓愿。
修仙的本质是个人追求的一种,只是更为自我,真实,而不是出于伦理道德观下,一味克制欲望,讲究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齐家、治国、平天下。
修真者一生致力于超凡成仙,跳脱人类的范畴,又怎么会落入窠臼之中,直指本心,才是正道。
苍天无情,与天比高的修真者,讲究悲天悯人,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但也有强调侠义的候选人。
编号十二,道号单棋的修士,政见开宗明义昭示:“以替天行道为己任,斩妖除魔,度化亿万迷途世人。”
大义凛然,牛气冲天,倘若他不要长得那么曹查理,哪有郭长寿当选的份。
看着他的口号,再看一眼他猥琐不能移的尊容,郭长寿竟然有种曹查理在念正气歌的错觉,文章全变了味,怎么念怎么贱,根本无法取信于人。
相较之下,郭长寿五官端正,政见《修真不修德,便成真仙也枉然。》虽然含糊笼统,终究提到一个德字,符合一般人的期待,自然能获得最多的认同,像是乌西说的,当选并不意外。
假如投票的人换成修真者,郭长寿的得票数说不定会是最后一名。
侥幸啊,郭长寿收起公报,连同当选证书小心藏在床底下的旅行袋里,翻出一个钢笔盒,将灵币搁好,贴身收藏。
想到帐户中的三百万存款,有九十万属于自己,奢侈叫了一辆出租车,坐在后座闭目养神,最近他的人生过于波澜万丈,需要静下心理清头绪,思考下一步的方向,却越想越心慌,因为到目前为止全是身不由己,除非他放弃修真,否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时间一晃即过,出租车开进酒店,守在大门的赵总,充分发挥超人的视力,车子刚停下,他就敲车窗,抢着替郭长寿付钱。
兹事体大,两个人有默契省掉不必要的寒暄,直奔隐密的阁楼套房。
不卖关子,不坐地起价,郭长寿直接将盒子交给郭总。
“这……”
一打开,有别于地球的强劲灵气扑面迎上,赵总像是被电击,一时哑口无言,然后身体重重晃了一下,只见他激动难耐握紧拳头,眼睛微微湿润。
“家主果然没看错人,郭少言而有信,是位值得托付合作的朋友。”
改了称谓,折腰向郭长寿行了个大礼:“我赵小山欠郭少一个人情,以后用得着我的地方,郭少尽管说。”
“我做了什么吗?”
郭长寿察觉到赵总身上有异样,看不出具体改变,但确定是从他接手灵币后才出现变化。
“既然郭少是朋友,小山再隐瞒就太不够意思,我卡在炼体期颠峰快十年了,用立过的功劳,在家主担保之下,获得一次以灵石筑基的机会,结果失败了,之后便被调来管理酒店,原以为这辈子仅止于此,这块障壁永远冲不开,却因为郭少送来的这枚域外灵石出现松动,筑基有望。”
一听便知,红虹族规非常严厉,筑不了基就会被放弃扔到外头经营庶务,对赵总这样自尊心强的人情何以堪,稍微激动忘形是可以理解的,而这份机缘来自于郭长寿,感念之下想要回报一二更是人之常情。
筑基契机稍纵即逝,赵总急着闭关突破,坦白向郭长寿致歉,再三保证最晚明天会将剩余款项打进账户,不让郭长寿拒绝,派迎宾车送他回学校。
不理会郭长寿的阻止,司机服从命令将礼车开到校门口,亲自替贵客开车门。
怕被认出,郭长寿压低头,小跑步离开,脸上的尴尬慌张,再把手往头上一放,就坐实抱头逃窜四个字。
好死不死,系上几个女同学刚好结伴出校园,目击了这一幕。
“刚刚跑过去的人是郭长寿对吧?看不出来他家境那么好,萱萱那辆车比你男朋友的马莎拉帝还贵。”
几个女生调笑,最近郭长寿成了班上的话题人物,成绩冲到前三,人变帅了,才听说他早恋,疑似有一个私生女,现在又搭豪车招摇过市,让人不八卦都难。
“不要乱说话,我只把常海当哥哥看,让人家听到误会多不好。”
那位叫做萱萱的女孩,留着其肩的直发,不染不烫,漂亮的脸蛋上有一层淡淡的妆,要胸有胸,要腰有腰,小屁股翘啊翘啊,晃晃荡荡地,最勾人眼珠。为了看她,葛白好几次跑到郭长寿系上旁听,照他的说法,那叫一个匀称,给了九十的高评分,智商高,气质清纯可人,对待人又亲切,宜室宜家,是娶回家相夫教子的第一首选。
生日时,送到课堂的花,收集起来开一家花店不在话下,对待追求,别太猴急,她很少拒人于千里之外,尽量维持朋友关系,围绕在她身边的男生,为了打退竞争者,博佳人一笑,花招百出,但还没听说过谁成功,法律系三年级,父亲担任副市长的常海是最接近芳心的那一个,天天跑车接送,风雨无阻。
“你也太挑了吧,常海这种男人已经万中选一,对妳又痴情,不要再犹豫了,到时候被人抢走你找谁哭去。”
姐妹淘被常海礼物攻势收买,拼了命替他说好话,没人发现萱萱的眼神,在郭长寿的背影多停留了一秒。
那辆车是皇朝大酒店特别委托国外大厂制造,国内仅此一台,只接待贵宾中的贵宾,市长独生女出嫁时用的礼车,就是请皇朝大酒店出借。
常海他父亲都没这个面子,郭长寿竟然搭着它做代步工具,他的身份令人玩味。
当事人更不晓得自己被盯上,自以为低调梳洗,洗头时,想着附近有哪个隐蔽的场所可以供自己修练,下海市是直辖市,繁华热闹,近郊、山区一个接一个开发,想要不被打扰难度极高,想破头也没想到合适的地点,烦躁之际,强烈的睡意袭来。
累了一整天,是该好好休息,决定暂时放开,明天再去问葛白这个当地人。
吹干头发,倒头就睡。
睡梦中,不时听见有人在叫唤他的名字,声音很熟悉,最清晰的是葛白。
实在太困了,连开口叫葛白别吵他都懒得,睡眠越来越沉,到后来梦也不做了,五官闭锁,彻底一抹黑。
当黑暗褪去,郭长寿重拾光明,却惊觉身体动弹不得,关节像是被人一处处卸掉,使不上力,能看、能听,脖子勉强能转个几度,曾经带给他超人力量的真气消失殆尽,要不是持续从气海传来微弱波动,真气有稳定回流的迹象,他还以为遭到毒手,废掉功体前功尽弃。
这才想到赵总警告过,真气消耗过度的后遗症。
不听前辈言吃亏在眼前,自己终究是太过得意忘形,早知道会脱力成残疾人士,他一定会稍微节制。
“靠,你终于醒了,差点被你吓死,要不是你还有气,我们还以为你葛屁了,你什么变得那么能睡?跟猪一样。”
葛白没人性重重推了郭长寿的头一把,痛得他哇哇大叫。
“用嘴说,别动手动脚的,没看到我不良于行。”
处在痛觉极端敏感的状态,郭长寿要葛白离他远一点。
葛白啧了一声,没好气拉了张椅子,反着椅背跨坐说话。
“没义气的家伙,亏我还去你们系上替你请假,你就这样对我?”
“为什么要请假?”
用天色判断,顶多才十一、十二点,今天他下午才有课。
“你睡了整整两天好吗?全勤生突然没消没息失踪,连期末报告也没去,你们助教特别派人过来看看你怎么了。”
“我昏睡了两天?”
郭长寿吓呆了,系主任要求大家分组报告,他们这一组由他负责上台,攸关全组人的成绩,这回可真出了大纰漏。
“给我从实招来,你什么时候跟你们班上的班花勾搭成奸,”
葛白才不关心郭长寿会不会被当,顾着逼问他招人嫉的桃花运。
“班花?你是说范萱萱?那种高级品跟我八竿子打不着好吗?”
范萱萱花名在外,郭长寿也晓得这号人物,但两个人除了同学关系,毫无牵连。
“再装啊,没关系,她一个女孩子会到男舍来看你。”
指着桌上的一篮水果。
“知道你昏睡不醒,她专程送来的,祝你早日康复的小卡片还摆在篮子上。”
铁证如山,葛白不容郭长寿狡辩。
“那个不重要,你先去借张轮椅,我得去系办跟主任道歉解释。”
事有轻重缓急,要是因为他,连累其他人的期末成绩就糟了。
看郭长寿拉下脸,葛白也不敢再胡闹,匆匆忙忙弄来一张轮椅,将人抱到椅子上,听到郭长寿痛叫个不停,这才打消窥探他人隐私的念头,依照郭长寿指示,风风火火来到系所办公室,求见系主任。
已经从范萱萱口中得知郭长寿罹患类似嗜睡症的疾病,再看见他虚弱软趴的惨样,系主任没有追究他缺席报告的责任,叫他不用担心成绩,好言要他去做一次全身健康检查,早日恢复健康。
“有病要医,医不好就快准备后事。”
一出系班公室,葛白再忍不住笑奚落郭长寿,不怪他,实在是系主任语气过于和善,再三打包票会让郭长寿高分过关,好像对待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为了让患者安心上路,无所不允。
“不要乱讲话,郭同学会平安无事的。”
范萱萱不知从哪冒出来,娇斥葛白这个乌鸦嘴。
撞破奸情,葛白松开轮椅的把手,手指着郭长寿,一副看你怎么狡辩的模样。
范萱萱利用这个空档,顺手接过轮椅,往电梯方向推动,将葛白甩在身后。
“身体好一点了吗?”
轻声温柔的关怀,男人最难抵抗。
“谢谢,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就会好了。”
两人不熟,疏远客气的态度恰如其份,郭长寿可不会往脸上贴金,认为班花对自己有意思。
事实上,作为一个资深边缘人,长期夹着尾巴做人的小透明,郭长寿很懂得看人的眼色,因为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忽略他的存在,以致于不会在他面前掩饰真实的情绪,让他看见许多人的真面目。
范萱萱便是其中之一,郭长寿亲眼目睹过,一个其貌不扬的胖子鼓足勇气,送了她一大束玫瑰,范萱萱惊喜的收下,像是明星一样亲切和胖子握了握手,赢得周围的人赞赏,等胖子如沐春风地离开,她却趁附近没人的时候在洗手台一个劲清洗,眼神里满是嫌恶,嘴里还念念有词喊脏。
从那一刻起,郭长寿对她印象便大打折扣,而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虚伪的女人更是如此,当下便拉起防备线。
“主任在课堂问你的情况,半天没人回答,我只好自告奋勇说愿意去探望你,你不会生气吧?”
范萱萱察觉到郭长寿的冷淡,适时化解他的疑心。
“除了同寝的几个哥们,他在学校根本没有朋友,是妳人美心好,不然鬼才来看他,他这个人怪别扭的,基本上不太说人话,别跟他计较。”
葛白是个标准的自来熟,又对范萱萱有不良的企图,像只苍蝇主动黏过来,替郭长寿抒解不少尴尬。
“不会啊,我觉得他看起来蛮好的,班上有几个女同学还说他最近变帅了,是我脸皮厚,先举了手,不然哪轮得到我去探病。”
间接夸奖起郭长寿,甚至偷偷传达爱慕之意,郭长寿背上汗毛全竖起来,提升到一级战备。
“对啊,对啊,这小子肯定吃了药,以前的他比我还丑,瘦巴巴活生生一根竹竿,才几个月而已就变得人模人样,一定会古怪。”
葛白忍不住在范萱萱面前卖弄。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快推我回去。”
近来的变化太大,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目,对长远来说不是好事,任由谣言继续扩大,在众人的目光下,日后势必绑手绑脚,所以不管这位姑奶奶哪根筋不对,他都希望快点打发掉,从哪来就哪去。
“兄弟,哥没钱了,挡个一千来用用,下个月还你。”
钱是男人胆,在同寝室友里,葛白虽然整天喊穷,其实手头最宽,常请大家吃饭,吃人嘴软,包括郭长寿在内,自然你一口我一口恭维他,以他为尊,他也很享受当大哥的感觉,但钱一花完,他就蔫了,常赖着脸向郭长寿借钱,因为有借有还,数目又不大,郭长寿几乎没拒绝过。
“上次不是说再抽就剁手,我看你的手还在啊!别再抽卡,那跟把钱丢进海里有什么差别。”
规劝着葛白。
“都是那个假萌新在那边晒卡,我才忍不住又抽下去,最后一次了,再抽你就剁掉我的两只手,哥绝不怨你。”
郭长寿才不信葛白的鬼话,冷冷哼了一声,两个人一来一往抬杠,把范萱萱晾在一边。
“如果是一千块的话,我这边有。”
范萱萱丝毫没感觉到被冷落,在巧妙的时机递话,同时拿出皮包准备掏钱。
“好啊!”
葛白巴不得能跟范萱萱多亲近,借了就要还,一来一往说不定就混熟。
“不必了。”
无论范萱萱目的为何?郭长寿打定主意不跟她有所牵连,有多远躲多远。
一如以往懂事可人的小女孩形象,范萱萱听从郭长寿的话,却以顺路为借口,一路跟着他们到提款机。
葛白将郭长寿推到机器前,就顾着跟范萱萱扯皮。
这时已经有了抬手力气,郭长寿插入银行卡,输入密码,提取现金,浑然不觉背后有一双滑溜的大眼睛,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坐在轮椅上,身子矮了一大截,无法遮住屏幕,当显示出八位数,高达千万的余额时,范萱萱比郭长寿抢先倒吸了一口气。
堂堂副市长的儿子,因为还是学生,银行卡里顶天也不过几十万现金,千万是什么概念?代表郭长寿的家世背景,拥有的资产,以及家中对他的重视度,比常海强上百倍。
有钱的富豪在下海市比比皆是,但能动用皇朝大酒店的专车,那是权力的象征,对于立志嫁入豪门的范萱萱而言,郭长寿是绝不能放过的肥羊,她交了大运才发现这个尚未被人挖掘宝藏,必须抢在前头霸占才行,尤其这几个月,郭长寿成绩突飞猛进,五官越来越周正,长高了三、四公分,渐渐冒出头,等他发光发热再亲近,锦上添花就不希罕了。
郭长寿当然不知道背后的范萱萱心中那些小九九,等他从震惊中回复,匆匆按掉画面,转头看时,葛白和范萱萱正面对面聊着郭长寿的糗事,见范萱萱欢快地笑着,毫无半点异状,才放下戒心。
钱到手了,葛白拜托范萱萱送郭长寿回宿舍,挑着眉,在郭长寿耳边贼笑说:“好好过两人世界,不用哥道谢,哥虽然吃味,但在兄弟情分面前什么都是浮云。”
说完,一溜烟跑走,打郭长寿一个措手不及。
脚还使不上力,只能任由范萱萱推着前进。
听着范萱萱撒娇卖萌,迂回表达对他的好感,郭长寿却是毛骨悚然,附带鸡皮疙瘩掉满地,背后那双推动轮椅的手,彷佛是吸人精气的女妖,等他一被迷惑,立刻露出狰狞的面目,把他吸成人干。
熬到宿舍门口,郭长寿以不方便为由,坚持请室友下楼帮忙。
换做其他男生,早被哄得飘飘然,难分难舍,哪会毫无留恋说走就走。
范萱萱认定郭长寿是见多识广,周围更不缺女人的世家公子,越发卖力,纵然不能一次拿下,也要争取更多的相处机会。
心念一定,笑靥如花,蹲坐在轮椅前,柔若无骨,纤长白嫩的手搭在郭长寿的膝盖上。
“我总经成绩一直拉不上来,你可不可以抽空帮我辅导一下,就当作今天的谢礼。”
完美的仰角,搭配楚楚可怜的小鹿眼睛,是范萱萱引以为傲的绝招,至今从未失败过。
倘若郭长寿没见过比她更美丽的眼睛,无暇的脸孔,绝对会败下阵,被她牵着鼻子走。
狠下心拒她于千里之外,才能避免接踵而来的麻烦,最好是在不伤和气的情况下,让她知难而退,毕竟爱慕追捧她的男人太多了,她想要教训郭长寿,不用亲自动手,会有人争先恐后挥拳相向。
郭长寿想法很正确,却没有相应的执行力,在男女关系上他是个初哥,不懂得用技巧安抚、哄骗范萱萱,反射地脱口而出:
“同学,你我仙凡有别,还是不要走得太近。”
一再示好,却换来郭长寿有一搭没一搭的响应,范萱萱早有心理准备,郭长寿不会太好搞定。
不解风情的男人,她有自信用绕指柔慢慢让他开窍。
心有所属也无妨,让专情的男人移情别恋,得到成就感越大。
她设想过会被婉拒,理由无非是,我们两个不适合,我有喜欢的人了,家里已经帮我安排好对象,甚至郭长寿最近最火热的传闻-我有一个女儿,……诸如此类的借口。
所以她没贸然说起喜欢、交往之类的词汇,就是为了保留空间,从好朋友、好同学做起,慢慢蚕食鲸吞。
怎么样也没想到会听到仙凡有别这四个字,仙凡有别是什么鬼,不如说人鬼殊途算了。
错愕惊讶之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瞪成牛一样大,眉头揪成一团,笑容僵了,粉嫩弹性十足的小脸颊垮了,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能不能再说一遍?”
逃避不愿意接受事实,怀疑是自己听错。
“你我仙凡有别………同学,妳怎么走了,我话才说一半,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