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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玉春所说办法,沈启不是没想过。但曹霑何许人也,那是即将登上太子之位胤禩身边第一等的红人,是谁想见就能见得到的吗。苗玉春从他脸上看出了为难之色,顺着刚才的思路继续说:“曹霑公子见一次虽然不容易,但他毕竟不是八王爷,事在人为,要是老大人实在想见他,估计还是有办法的。”
真是混账,我不想见他,何必巴巴的来找你想办法。沈启急等苗玉春的下文,没有再叱责他,努力将语气放得平和道:“苗大人有什么办法,请尽快说出来。老夫现在是五内俱焚啊!”
苗玉春自从担任江宁县令,沈启还曾未这般和颜悦色对待过他。身子轻飘飘的要飞上天的感觉。慢条斯理道:“老大人请想,咱们直接去织造府求见曹公子,一个是时辰太晚,他未必肯见,再是听说,现在在曹公子身边担任护卫的都是王府侍卫,他们未必肯替咱们通报。”
说来说去都是废话。沈启尽量耐住性子问:“这些老夫都知道。依你的主意该怎么办?”
沈启面露不悦,苗玉春不敢再卖关子了。语气也放快了许多。“以卑职之见,莫若咱们去找于成龙于大人,听说他现在跟随曹霑公子跟得很紧。别人请饭局,曹公子根本不搭理,只要他出面,曹公子肯定赏脸…….”
“你他娘说了半天,仍是废话。”沈启忍无可忍道,“把沈廉他们押去应天府的就是于成龙,他要是敢替老夫出头,早该主动通报到我府了,还须老夫现在干瞪两眼无法可想。”
“原来是于成龙亲自当了曹公子的解差。”苗玉春被骂了一句,不敢再饶舌,把脑袋低了下去,忽然眼前一亮,有了主意。嗨了一声道:“刚才听老大人好像说,于成龙的儿子于缪也跟廉少爷一起被押去了应天府。当着曹霑公子的面,他不敢不表现出大公无私,但他也只有于缪这一个独子,卑职不信他就没有一点私心。咱们一起去找他,以此胁迫他向曹公子求情,不信他敢不答应。”
苗玉春认为这主意出得太高明,语调不免放得越来越高。猛然听到有人问道:“你想胁迫本官答应你什么呀?”苗玉春吓的一回头,于成龙正满脸讥讽站在他的身后。
苗玉春反应倒快,慌忙跪下,行下属拜见长官的庭参之礼:“卑职有多大胆子,敢胁迫于大人,这不是按察使大人家的事逼的吗。”
沈启与于成龙品秩相同,却也是单膝跪地,抱拳拱手道:“沈廉是下官兄弟三人的独苗苗,下官实在没办法了,求大人看在多年共事的份上,跟曹霑公子说说,把他放了吧。”
“你们也真好笑,放着正主不去当面求告,却转着圈让本官出面,不嫌费事吗。”
以沈启的认识,于成龙这是在推脱。继续跪着哀告:“曹公子身处深宅大院,又有王府侍卫守护,哪是下官能见得到的呀!”
“曹公子在深宅大院,这是谁说的?”于成龙今晚请曹霑的饭局,因为怕过于招摇,没敢将此事告诉如意楼的幕后当家人苗玉春,但没想到他们不认得曹霑,会将他绑上。于是道:“事情巧得很,曹公子此刻正在如意楼喝酒,你们上楼既可以见到他。”
到了这个世界,曹霑还是第一次被人绑上,就抱着希望事情越闹大越好,看苗玉春如何收场的心,一直拿眼睛瞪着贺耀祖,不让他跟于成龙打招呼。
沈启哪里清楚,楼上楼下的客人都让江宁县衙役驱赶到了这儿。听说曹霑此刻就在楼上,一溜小跑奔上了楼,却很快下来了。神情沮丧道:“都怨下官吃花酒耽误了时辰,曹公子早走了。”
知道底细的苗玉春,早在心里念了数十句佛,希望真如同沈启说的那样,曹霑早已离开。
听说曹霑已经离去,于成龙大感奇怪。跟贺耀祖说好了的,今晚饭局以后,务必把曹霑带去看宅子,并且约好不见不散。
“不对吧,沈大人。曹公子跟下官尚未见面,怎么可能离开。”于成龙说着话,转身想去楼上亲自找一找。
躲在人群后的曹霑,忍住笑,只想看这出戏能演到什么时候。却发现被两名衙役监押的“危险分子”石呆子猛推开衙役,窜了出去:“于老爷,我们公子在这儿呢,被他们绑上了,不敢向您求救。”
于成龙没听清石呆子喊的什么,但听出了他的声音。刚把腿迈起来要上台阶,一扭头愣住:在大门两侧四盏灯笼的照耀下,清晰看到,石呆子五花大绑,可能是绳子勒得太紧,涨得青头紫脸。
“这是谁,谁干的?”很长时间于成龙才清醒过来,慌忙奔过去替石呆子解绳子。
石呆子一但解脱束缚,扭身指着曾经捆绑他的两名衙役道:“是他们,是他们绑的我。”充满呆气的他,却没想到幕后指使者是苗玉春,应该去指认他。即便如此,苗玉春也差点昏了过去,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破衣烂衫的家伙跟曹霑并不是一伙。
世间的事就是这样,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石呆子指着人群中曹霑道:“我们公子也被他们绑上了,在那儿呢!”
苗玉春彻底绝望了,小鸡被阉似的,“喔”的一声,双眼一番昏死过去。沈启尚未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弯腰下去,拍着他的脸叫唤:“苗大人,苗县令,苗玉春……”一直到把脸扇得红肿起来,也没能将他叫醒。
江宁县的那些衙役眼中很有水,见守备大人于成龙替石呆子解了绑绳,虽然不清楚曹霑贺耀祖是谁,他们既然跟石呆子是在一间屋喝酒的,一起解了吧。
事已至此,曹霑不能再装下去了,任由衙役解开手上绑绳,揉着手腕走了过去。向沈启道:“沈大人,你即使把苗大人脸扇烂,也不可能把他扇得醒过来。”
“你是说他死了?”沈启吃惊地问。
“他根本就是在装昏,你怎么可能把他叫醒。”曹霑照准苗玉春的裆部一脚踹下去:“苗大人,别装了,还是快些起来吧。”
做为一个男人,曹霑脚踹之处是最薄弱环节。苗玉春翻身坐起,顺势往曹霑面前一跪道:“卑职——不,小人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