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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人间四月的到来。秦松坐在秦记钱庄的后院,回忆到这大夏朝的经历,感慨万千。这不到一年的时间内,经历的事比他到现代里十九年经历的事情还要多。如果不是穿越,他现在就是一个大二学生,过着大学普通的校园生活。现如今,他在大夏朝,拥有一个钱庄,两房媳妇,人生啊,真的操蛋。
林若兮经过那件事后,秦松不忍心这个花季少女,就此凋谢枯萎,便娶了她为妻。二人事先商量好,是假结婚,只是一个权宜之计。在娶林若兮之前,秦松先娶了高圆圆,但也并没行夫妻之实,只是不想再负她。
如今这钱庄后院,很是热闹,秦松又将杨霸雇请了过来,做钱庄的护卫。钱庄的生意已大有起色,只是秦松觉得,储备钱两的数额,还没到预期,就还在等,还没开启下一步的宏伟计划。
女人多了,就难以应对,虽和高圆圆、林若兮,都未尽夫妻之实,但二人偶尔会争风吃醋,有时连玉儿、梅儿都莫名的生他的气。
林家虽是临安城的首富,但林若兮是私奔过来,马伯庸自然是一分钱的嫁妆都没给。王婉容母子现如今,愈加恨透了秦松。倒是秦木会,还是如初那样,对秦松不温不火,在林若兮事件上,也没发表过多的看法,大抵朝廷高官,对商人,在心底多少是有些不屑的。他的儿子,好多王侯爵公家里的小姐,排队等着嫁哩,不会在乎一个临安城首富的女儿。
林若兮从小在商家环境中长大,对生意一行很是精明,即便是她从未接触的钱庄行当,几个月下来,已将各种业务流程全部掌握,还提出了许多很有见地的建议。秦松见林若兮对生意之道,如此在行,就将钱庄的业务,全交给她打理,自己乐呵地做了一个甩手掌柜。
高圆圆嫁给秦松后,便将西湖西郊的画舫,留给雪儿和大黑牛,偶尔会回去看看,但不在那边过夜。因为在钱庄,也是无聊,便教玉儿、梅儿唱唱曲、弹弹琴,秦松无事的时候,常会去听听。
偶尔也会去老张的茶摊喝喝茶,老张逮住机会,就给他灌入一些抗战主张,弄得秦松很烦躁的时候,便会嘲讽老张,只是个嘴炮,若真是一腔热血,还在西湖边摆什么茶摊,拿起自家的劈柴斧头,北上抗战杀敌去啊,又不是老到了只能吃饭的地步,挥弄几下斧头还是挥得起的嘛。
秦松以为老张遭到揶揄后,会打着呵呵,就算过去。老张却提着铁壶,向远方看了一番,对秦松说道:“秦少爷,你以为老儿不想去杀敌么,只是...唉,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老儿去做,权当是革命分工不同吧。”
老张说完,有和秦松谈到了杨霸,言语之间,尽是赞赏,说甚武艺高强,胆量过人之类的,最后要表达的意思,就是此等英雄好汉,不去北方战场杀敌,真是可惜了。
杨冲、赵羽一脸风尘地走进后院,看到秦松,杨冲就道:“傲雪,秦记银票在绍兴、明州、婺州各府的流通已办妥。现如今三府的生意人,可持当地和秦记建立伙伴关系的钱庄的银票,到我们这里兑换银子。临安的商人去三府,可拿我们的银票,去当地钱庄兑换银子。此举很受那些商人好评,说既安全又免了劳顿之苦。只是北边的建康、平江两府是否...”
秦松问道:“听说建康已经沦陷,可是真的?”
“是真的哩。”赵羽愤慨地道:“都怪那守城的将领是个怂货,居然不战而逃,拱手将大好的建康让给贼人。我爹为此事,愁得吃不下饭,说贼人突破长江天险,临安便再无险可守,若任战事糟糕下去,怕国将灭亡啊。”
秦松笑道:“呵,老爷子虽身已不在位,心却是在为国着想啊。建康那边的业务,就没必要了。平江府的业务,还是要开展起来的,平江历来都是江南最富庶之地,也是商家必争之地。虽说金人占领了建康,离平江还有段距离。你们不常说那个韩将军很厉害么,有他坐镇镇江,金人未必敢轻举妄动哩。平江府的业务,我明日和杨兄前去考察。你们接下来,尽快将各地的分庄建立起来,通票之事,只能将临安城钱两聚集起来,只有建立了分庄,才能将各地的财富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杨、赵二人点头应允,杨冲又说,张盾在钱塘县开设分庄之事,不时将竣工开业,问他们是否要过去剪彩一番。
秦松道:“自然是要过去的。钱塘分庄,是秦记开的第一个分庄,意义重大。我明日去平江府,看事情的顺利程度,若在平江耽搁了些日子。钱塘分庄的开张日期,就往后推推。”
杨、赵二人又和秦松闲谈一阵后,便起身告辞,分头去做秦松吩咐的事。秦松看着二人的背影,有些许感慨,如今二人是渐入角色,再也无纨绔子弟的模样,都是一脸的精明和内敛,待人处事,也都是随和亲切。
如今四人,倒成了临安城里官宦人家,教育自己不争气子女的榜样。大抵会说,你看看人家秦少爷、杨少爷,开了那么大的钱庄,整天都忙于生意之中,再看看你,活脱脱地一个二世祖,究竟是你爹我,官品比人家的爹高哩,还是家境比人家殷实哩,不争气的东西。
挺好的。秦松道,如果因为自己的行为,给大夏朝的官宦子弟带去了一股新风,让无论是官宦子弟,还是寒门子弟,都能不浮躁浮夸,沉下心来踏实做事,也算是为大夏朝做了点贡献吧。
秦松不禁又想到了现代社会里的富二代和草根子弟,舆论往往揪住一个富二代丧尽天良后,就以偏概全,将所有的富二代都一棍子打死。其实不然,富二代中,也有很多不拼爹,靠自己的努力拼搏,干番大事业出来的。
倒是有一些草根子弟,好吃懒做,成了啃老一族。富二代即便混蛋,人家还有混蛋的资本。富二代出生拥有的,就是多数草根子弟毕生追求,未必都能追求到的,那有资格混蛋,那有理由不加紧奋斗。
次日,一早高圆圆就和玉儿、梅儿,给秦松准备着行囊,去平江府来回不过四五日,可三人给秦松准备了七、八套换洗的衣服。秦松笑着说,又个两套换洗的就够了,又不是出门多远,几日的事,那么多衣服,挎都难得挎。
可高圆圆自有自己的理由,说如今已是四月天气,一日热过一日,自然是一日要换洗一套的,穿了汗浸的衣服,会捂出痱子来。再说,相公是去平江拜会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要穿着得体,即便是上午一套衣服,下午一套衣服,也是不为过的。
梅儿、玉儿,则在一旁帮着腔,口中不住地说,是的哩是的哩,高姐姐说得很对,少爷。因为林若兮白日里忙于钱庄的生意,少和玉儿、梅儿打交道,加上高圆圆常教二人弹琴唱曲,玉儿、梅儿自然和高圆圆亲近些。
三个女人喋喋不休、叽叽喳喳地说过不停,秦松的耳朵都快炸了,便不再说什么,任由三人安排。三人将衣服包好,放进包袱里。梅儿试着挎了挎包袱,说道,不重不重,少爷,挎得起来。
三人又从灶房里拿出一叠烙好的饼,怕有十几块。临安城本以米食为主,少有人吃饼,只是都城南迁后,中原而来的人很多,于是米食麦食在临安城中盛行。
土著的临安人,虽不将饼类作为主食,但有些人,也是吃饼的,譬如郊区的佃农,要去远一点田地里干活,中午回屋吃午饭不方便,大抵会早上带了两块饼子做午饭。临安城里,也有些出门的商人,将饼做干粮带着。
秦松赶紧说,饼就不要带那么多,四块就够,他和杨霸一人两块做午饭。这去平江,也就两天的水路,中间会靠岸住宿,晚饭自然是在住宿的客栈吃,天气这么热,多了会溲的,坏掉了可惜。高圆圆思了一番,觉得秦松说的也对,就包了四个饼子。
行囊总算准备好了。秦松摇摇头,表示醉得狠,这女人做甚事都如此精细么。高圆圆三人,送秦松到钱庄门口。杨霸已将马车雇了过来,这御街中段,到城北运河码头,步行得花些时间,再一个秦松如今可是秦记钱庄的大掌柜,这颜面多少是要顾及的。高圆圆拉着秦松的手,又是千叮万嘱,说着说着,眼圈便有红了起来。大抵是秦松是第一次出远门,又或者是对秦松的情实在太深,多有不舍和担心。
林若兮走过来,笑呵呵地道:“高姐姐,大可不必为小相公担心,我们的相公气宇轩昂,即便是遇着祸事,也是吉人自有天相,会转危为安的,再说还有杨霸大哥随身护卫哩。”
当初秦松就给林若兮说好了,嫁于他,怕是她最好的归宿,但他的条件是,林若兮只能做妾,因为他得娶高圆圆为妻。林若兮当初也是哀叹,马伯庸要她嫁给秦火喜,也是做妾,耍了些手段,给秦松挖了个坑后,还是只能做妾,看来她这个临安首富家里的大小姐,天生就是做妾的命,她也就认了。但她唤叫秦松时,一直以小相公相称,大抵是因为自己是“小老婆”,就对自己的老公叫着“小老公”的意思。
高圆圆扯扯林若兮的衣服,叫她,别在他们相公出门时,说些不吉利的话。秦松赶紧和几人告辞,这似乎有点生死离别的味道,让他感到难受。他和杨霸钻进马车,马夫驾马朝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