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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西湖边上一户大户人家,大院门口的横梁上,挂有一块书有“秦府”的门牌。门口坐卧两只大石狮,从裆部的形态来看,应该是一公一母。他在门口站定,既然是秦府,自然里面的主人是姓秦,如果往前再追溯远一点时间,说不好和这家主人还是同宗一脉。
他不确定,这个夏朝,是史上的那个时间段落,但看建筑和人们的服饰,至少得比他所处的时代,早个几百年。从年岁上说,给这户人家做儿子,即便是做孙子,也不亏,更何况还是给他老秦家做儿子、孙子,也不会有辱祖宗之感。
“进去哩,进去哩,少爷。梅儿站不起了,脚小肚里,像有虫儿在咬,好酸痛哩。”梅儿用一双粉嫩的小手,握着他的大手掌,左右摇摆央求他道,生怕他又发神经,又朝城里跑去。
玉儿到底是年龄稍大一点,文静懂事一些,但也只是个小女孩,虽未朝他撒娇,却也是紧紧地拉着他的手,眼中也是盼望他快点进到府里去。
跑了一个上午,是真的又累又饿,先进去混顿饱饭吃,有力气了再想个法子跑回去,这古代虽好,但自己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回去,终究还是要回去的。
三人进到府内。府内气魄非凡,院中有一小湖,湖中有瘦石堆砌而成的假山,湖中的小荷,露出尖尖的小角,还真有蜻蜓蝴蝶在上面飞落,湖边也有老柳,枝条依依地拂动湖面。府内的建筑,自然也是精致非凡,楼阁亭榭,布置得错落有致,一派江南园林的景象。
秦松暗自惊骇,莫不是进了皇家园林了吧。他努力回忆历史,也想不出,他老秦家的人,在史上那朝那代做过帝王。半君如伴虎,加之现代宫廷剧的渲染,他一直以为,古代就是一个野蛮的社会,言语稍有不慎,就会被拉出去砍了脑袋,跟劈个西瓜似的。
他的言语和动作,变得谨慎起来,要是刚到这里,就又被砍了头去,那这玩笑就开大了。进到府内,玉儿、梅儿放开了他,似不再怕他跑掉,而是在他的前面,蹦蹦跳跳地带路。
亭廊里,偶尔会遇见奴仆打扮的人,见了他都会叫一声“少爷”,他虽不应声,却也是点点头。玉儿和梅儿,将他带到一处房子内。他见房子类似现代的两居室,外面一见是客厅,里间是卧房,中间是用镂空的格子木墙分开。客厅里,装饰得古韵雅致,一切都是上好的红木家具。
“少爷,你休憩片刻,我和梅儿,这就去灶房将午膳给你端来。”玉儿给他说道。
他坐在屋内的一把红木椅子上,对玉儿点了点头,然后喝了一口,梅儿给他泡的绿茶。待玉儿、梅儿走后,他赶紧从椅子上跳起来,走到门口,将头伸出门外,朝左右张望了一番,然后将头缩回来,关上两扇对开的木门。
他跳到临窗的书桌前,用手使劲地搓了搓了桌面,瞪眼看一下,然后吐了点口沫在掌心,又使劲地搓那桌面,一副鬼脸图案,清晰地呈现在他的眼前。我X,绝对上好的黄花梨鬼脸图案书桌,这要是弄回现代去,少说也能卖个几百万。他又拿起桌上一个花瓶,见瓶造型秀美,釉面蕴润,高雅素净,是汝窑青瓷的特征,再将瓶倒翻过来,看底部的落款,果然是汝窑的。他口中啧啧称奇,卧槽,这也是好宝贝啊。
他如做贼一般,弓着要,跳进卧房,翻看每一件屋内的家具饰品,在他看来,全都是价值连城。这要是找到一条,能够来回穿梭在古代和现代的黑洞般的时光隧道,倒卖这些东西,那就发大财了。读那大学,并没有什么卵用,毕业了,不过是换个城市继续打腾讯旗下的游戏。想到这里,将先前对皇权的恐惧,又抛向一边,内心有点小兴奋。
“少爷少爷。你关上大门作甚,我们双手端着盘子,挪不开手,你快来给我们开门。”玉儿在门外大叫着。
他赶紧从卧房里跑出来,给玉儿、梅儿开了房门,自己像个门童一样,笔直地立在门口,用这种严肃正经,来掩饰刚才的做贼样的心境。
玉儿、梅儿各端一个木盘,走了进来,将盘中的饭菜,端出来,放在客堂中央的,大圆桌上,然后二人单手持木盘,立在一旁。
玉儿看着还站在门口的他,问道:“少爷,这大白天的,你关上门做甚?”
他将双手握成拳头,水平方在胸前,左右移动几下,然后将手自然放下道:“我准备换身衣服的,所以才关了门。”
玉儿咯咯一笑道:“这房里,除了我和梅儿会来外,别人都不会来,以后公子要换衣服,敞开着门换便是。”
秦松偏着脑袋,看了玉儿和梅儿一番,他在揣测玉儿话的意思,他知道古代,贴身侍女,莫说给主人换穿衣服,连侍寝的都有。莫非布遮掩下的,自己身体的那点秘密,早被她们瞧了去。想到这里,他有点小小的罪恶之感。
梅儿瞪着他的长腿笑道:“少爷,你这身打扮甚好,换了做什么,特别是你腿上卷卷的黑毛,梅儿每次看见,心里就痒痒的,好想去摸一下,然后揪下几根,咯咯......”
哈哈...这梅儿看待事情的眼光,和说话的角度,总会逗人大笑。
他坐下,拿起筷子,见没酒,问道:“怎么没酒?”
“还想喝酒啊,少爷。你每次喝酒之后,便会去城里发酒疯。老爷听闻此事,都很气愤,再不许你喝酒了。这事,你求老夫人都会没用的。”玉儿撅嘴说道。
没酒就没酒吧,他也不是很好酒,只是这么一桌好菜,光吃饭,有点可惜了。他招呼玉儿、梅儿坐下来,同他一起吃饭。玉儿、梅儿是连连摇头,口中直说“不敢不敢”。
梅儿蹙眉道:“这个是真的不敢的,坏了规矩,会被夫人用小竹条打手心,很痛哩。”
大户人家,规矩自然是很严厉的。可他并不是这秦府的少爷,自然也没将玉儿、梅儿作婢女看待,只当她们是可爱的小妹妹。他见桌上只一双碗筷,命令玉儿去灶房,再拿两双碗筷来。
玉儿见秦松有些小小的怒气,自然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放下木盘后,再看了秦松几眼,确定他不是戏说后,才去灶房拿碗筷。
这一桌菜,虽不是很奢华,却也是山珍海味都有。即便放到现代,也是富人家的伙食保准。他夹了一小块,炖的鸡肉,正欲放进嘴里的时候,见立在一旁的梅儿,咽了口口水,却努力地不伸长脖子。
秦松又将鸡块夹在空中,笑道:“梅儿,想吃这鸡肉么?”
梅儿张开嘴,笑道:“咯咯,不想。”
“过来。”他叫着梅儿。
梅儿面带笑容地来到他的身旁。
他吩咐着梅儿道:“张开嘴......”
“不要啊,少爷。”梅儿知道了他的意思,赶紧说道。
“快点!”他命令着梅儿。梅儿瞧了一眼门外,怯怯地将嘴张开。他将鸡肉放进梅儿的小嘴里,然后命令的她吃掉。
他看着梅儿问道:“好吃吗,梅儿。”
梅儿连连点头,道:“好吃哩还吃哩,咯咯...”
玉儿拿了两双碗筷,走进屋来。他命令二人坐下,一同和他吃饭。吃饭的时候,玉儿、梅儿,都不时地朝门口张望,生怕被人瞧了去。
吃完饭,玉儿、梅儿,将剩下的饭菜,端去灶房,有回来,陪在他的身边。
午后的秦府很静,炙热的四月太阳,烤着大地,门外的院子里,有夏蝉急促地叫几声后,便嘎然而止,似也受不了午后的热浪。他将一只脚踩在木椅上,靠着木椅休息。梅儿见他这样,也学着他,将一只脚踩在椅上,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
他见梅儿在学他,嘿嘿一笑,又乐了。
梅儿冲他咯咯笑道:“少爷,接下来,去哪里玩呀?”
他想,得尽快回去,途径看来还得去西湖边上去跑,便说道:“走!去西湖边上。”
玉儿揪了一下身旁的梅儿道:“就你话多。”
“哎呀,玉儿姐,你揪痛我了,其实我是问少爷,接下来玩什么,这样干坐着,不是不好玩么。”梅儿叫着为自己伸冤。
三人起身,他顺势将一个精致的茶杯,握在手里。他本来想将茶杯,藏在短裤内,但怕掉出来,摔在地上,那就可惜了。
出了秦府大门,玉儿、梅儿又各抱秦松的一条手臂,像押犯人一般,押着他朝前走。到了他早上跑进黑暗的地段。三人停下来,秦松吩咐二人,去喜欢别上玩,或者看风景。
梅儿很听话,坐在湖边的一棵老柳树下,西湖堤上的围栏上,看来往行人。玉儿到底大些,责任心强一点,而是站在堤边上,看着秦松。
秦松在太阳底下的石板路上,来回跑动,口中不住地叫着“黑黑黑”,可周遭并没有如早上那般,黑暗下来。周围却是围拢了一些看热闹的路人,口中难免会说上“有病吧”“看来是个傻子”之类的话。
秦松并不理会路人的言语,而是坚持跑动,希望能如早上那般,跑进黑暗,然后又跌进光明,就回到了本属于他的那个世界。
秦松的跑动,揪动着玉儿的芳心,每当他跑向远处时,玉儿就会大声唤叫“少爷,可别跑远了哩”。
梅儿倒不担心秦松跑到那里去,做在阴凉的堤栏上,不时地抖动两条细腿,她还安慰玉儿道:“玉儿姐,不用唤叫少爷。他好似在锻炼身体,没见他跑远了,又跑回来了么。”
玉儿瞪了她一眼,也不理会她的言语,眼睛仍然随着秦松的身影而动。秦松跑了七、八个来回,累得够呛,在玉儿的身旁,喘着粗气,一脸的落寞神色。
“不跑了吗,少爷。”梅儿从堤栏上跳了下来,她来到石板路上,学着秦松的口气,口中叫着“黑黑黑”,朝前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