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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医馆在东坊的繁华大街侧,偌大的朱红店门之上,漆黑的门匾上刻着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徐家医馆”,气派不凡,彰显着徐家医馆不菲的地位。
医馆前,有几个浪荡痞子模样的人贼眉鼠眼的往内里打望着,走过这群人时,只听到交头接耳的讨论声音,“徐家小娘子不在,搁晚些再来。”“再等等,小娘子说不准片刻便回。”
原来是偷窥徐小小美貌的登徒浪子,盛名之下,也不知是否其实难副,萧林嘀咕着入了医馆,医馆的柜台前,三个仆人忙着替来往的病人抓药配药。十来个病人正排着队,等候医治。
医馆前屋招呼病人的,是个十四、五岁,模样可爱俊俏的小丫头。秀丽的长发,润红的脸蛋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奇装异服更充满异地风情,圆领大襟短衣,盘肩、袖口等处有少许绣花,下着绍稻花裙,长至膝,裹花纹绑腿,配着腰间系着令人眼花撩乱的狮、鱼形象的头饰、耳饰、胸挂,更具韵味。
看小丫头的服饰,不会是徐小小,该是徐家女婢之类的人。
前方排队的人不少,一时轮不到,萧林坐在门侧的空木凳上,打量着医馆里形形色色的诸人,西首是一个老者,不断的咳嗽着;南首,一个买药人与柜台的伙计讲着价,声音响彻医馆;临近门口处,一对夫妇在争吵着,作妻的在责怪丈夫昨日不该逞能,少穿了衣服,害得花大价钱来医馆看病,这月的开销又要短一大笔;还有排在最前方的几人,衣着光鲜,一见便是富户家的公子哥,神清气爽的,哪有半分患病的样儿,不用说,这帮人也是徐小小的倾慕者,借着看病的机会来套近乎了。
埋怨声、咳嗽声、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嘈杂之极,还有一股难闻的浓浓药味儿扑面而来。
几个公子哥满脸的遗憾,低声抱怨着什么,只因徐小小坐诊的内屋木门紧闭,人已不在。
小丫头对这些视若不见,似早见惯不惊,摆出事不关己的样儿,自顾自的依着柜台,轻松的哼着小曲。
徐小小的架子是不是也太大了,比医院里的专家门诊还牛。
萧林实在看不过去,起身伸了伸懒腰,高声喊道,“徐医士在不在,有人等着救命啦!”
医馆里众人的目光全被吸引到他这里,几个等着泡妞的公子哥更是冲他这抢风头的人投来厌恶的眼神。
小丫头不紧不慢的上前,行走间裙褶摆动,如踏云裳,走近了瞧仔细些,她虽年岁不大,但胸脯丰腴,出落得水灵灵的,成熟而女人味十足。一个女婢尚且如此妩媚可人,小姐的芳华更不用说。
她到了萧林跟前,对这没来由大呼小叫的陌生人大为不满,冷冷的白了一眼,“瞧你印堂饱满、说话中气十足的样儿,一时半会也死不了,等等。”
吃了闭门羹的萧林却不在意,洒脱的一笑,故作不怀好意的瞧了瞧她丰腴的胸脯,随口与她套起近乎,“小妹子,叔叔几月没见到你,都长成大姑娘,越发的标致啦!”
小丫头记不得何曾与萧林相识,但见他说得似模似样,不由得也信了几分,想着或许在哪有过一面之缘,嬉笑着说,“你才比我长几岁呢!还叔叔,也不知羞的,嘻!”
萧林三言两语便拉近了二人的关系,伸头望了望后院,开口向她打听,“小妹子,你家小姐没在医馆?”
小丫头一下知晓他的用心,露出一个原来你也是这种心思的眼神,咯咯娇笑起来,“我家小姐有要事,要不,你迟些再来?叔叔!”
她将叔叔两个字拖得老长,充满了讥讽味儿。
见不着大美人徐小小,萧林是甚为遗憾,只能去找徐卫了,又问,“小妹子,徐卫徐医士呢?”
小丫头见他嘴甜,小妹子,小妹子喊得亲热,虽不耐烦,还是说了,“老爷去了交州诊病,你到底找谁?”
徐卫、徐小小不在医馆,萧林再次摸了摸怀里的玉簪和纳征书,还是隔日再来吧!
出了徐家医馆,萧林这才发觉,偌大的象州城竟没个他的去处。身上最后的盘缠只有八文钱,连住店的钱都没了,只能待迟些去投靠薛仁贵。
徐家的府邸着实不小,绕着徐府的高墙逛了一会,也没走到尽头,在古时开医馆能富成这样,倒是出乎他之前的意料。
萧林经历过太多的人情冷暖,深有自知之明,这徐小小现在就是典型的白富美,所谓与徐家的亲事,那是想都不用想了。但,纳征的礼钱五十贯还是要讨回来的,有了这五十贯,就能还清洛家的借债。
睹物思情,萧林不禁怀念起穿越前的半山大别墅,不知不觉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院门口。
他呆呆的坐在门沿前,一股背井离乡的思绪涌上心头,想起穿越前还是个金融才俊,穿越后却混成了十足的屌丝,谁说穿越会改变命运的?
小院的门半虚掩着,他想推门而入,思索片刻,又知不问而入视为盗,被人押送到官府吃板子也太冤枉了些。
想到这里,萧林便要转身离去。
刚一转身,小院子里传来一阵吵闹声,萧林离得远了只听到吵闹的有男有女,说的什么却听不太清。
他好奇心起,四下打量了一转,这是个偏僻的死胡同,不大可能会有人从这里经过,便轻手轻脚的躲在小院木门后,站住脚,透着木门缝隙往里瞧去。
这小院似是徐家的后花园,有花、有草、有水池,还有个小凉亭。此时的凉亭里面对面地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子伸手将女子拦在凉亭内,女子几次想绕过他离开,却无处可走。
男子背影颀长,身形高挺,头戴大唐上流社会流行的璞头,一身花纹棉袍,夹丝腰带上挂着一块碧绿晶莹的美玉,腰间挂着一柄唐时男子喜欢佩戴的横刀,手里,还摇晃着一把折扇,既能扇风取凉,又能故作风流。评心而论,从背影瞧去,也算是个玉树临风,能讨女人欢心的人物。
待他的眼睛落在面对着这方的女子身上时,按捺不住的暗赞一声,“美!至少是明星的水准!”
少女年约十五、六岁,身着圆领襦衣,外边又罩一件碎花薄衫,远远望去,修长玲珑的身躯挺得端直,既有男儿的英姿飒爽,也有女儿家的婀娜多姿。
她明眸皓齿,白嫩水灵的俏脸透着粉红,剔透晶莹。一头乌黑的青丝写意的披散在香肩上,青丝间插着一支普普通通的木簪,全无半点雕饰,却越发显得卓尔不群,令人一见便觉得心头恬静、淡然,忍不住再多望上几眼。
萧林穿越前经历过无数的女人,小明星、酒吧歌女、大学校花都是他俘获过的猎物,这少女,无论论美貌、气质,在之前的女人里也能排得上数一数二的。
男子淡淡一笑,笑声颇有男人的磁性,“小小,我昨夜偶然风寒,来医馆医治,你走这么快做什么?”
萧林一愣,原来这个少女便是娘嘴里念念不忘的徐小小。连他这个阅女无数的都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几眼,难怪象州城的男儿,会对她狂蜂逐蜜。
先前还误会她开了门不去坐诊,架子也太大了些,此刻看来,她是真的遇上麻烦。当然,她与这身份看似高贵的男子有什么感情纠葛,萧林一无所知,男女之间的感情最为微妙,床头打架床尾和太过常见,在摸清楚情况前,他不想贸然行事,去充傻大头。
徐小小粉脸略带红晕,目光低垂望着地,“五公子随口便呼民女闺名,实有失贵府的体统。”
男子悠然的晃着手里的折扇,摆足了风度翩翩的样儿,“你我两家是老交情了,唐突之处,还请小小包涵。但我的病儿可是急事,片刻耽搁不得。”
他再次呼了徐小小的闺名,徐小小秀眉微蹙,还是保持一贯的轻言细语,“贵府的人都是由我父亲、大兄医治,你在前院等等,大兄外出诊病快回了。若公子等不及,也可先回府,大兄会亲来府上走一趟。”
男子听了笑道:“象州城谁人不知,小小的医术早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扁鹊,华佗算得什么,该唤小小一声阎王敌才是。”
他嘴里恭维着,便去扶徐小小的手臂。
自小便生在纠缠骚扰里的徐小小显是习惯应付男人的骚扰,头顶似长了眼睛,身子后退些许,巧妙的一躲,男子的手便扑了个空,“治疾与教人一个理,在于能否因材施教,我大兄熟知府上诸人体质的阴阳、寒热,治疾是事半功倍。”
男子见到她羞涩可人的模样,心思大动,本已不怀好意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灼热,皮笑肉不笑的嘿了一声,“我这是相思病,徐医士治不好,只有小小你能治疗,我们先进屋。”
徐小小听说要去入屋,双眸掠过厌恶之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了出去,坏了民女清誉倒无关紧要,若坏了府上的名声,罪过便大了,父亲不会饶过民女的。”
“是个口齿伶俐、洁身自好的好女子。”
萧林听过她巧言拒绝男子的险恶用心,又暗赞了一句,几可断定,徐小小对这男子是全不感冒,是男子在一味的性骚扰,内心一股救美的冲动蠢蠢欲动。
男子费尽口舌,却久久不能得逞,邪邪的一哼,“那又怎样?小小,你可知多少名门闺秀前来府上提亲,都被我给回绝了。因我日思梦想的女人,只有你。你我相配是郎才女貌。”
男子哄骗不成,又使出利诱的手段,徐小小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五公子知书达礼,官宦人家的少爷,民女家境贫寒,身份卑微,门第之差有如天壤之别,怎能高攀?”
徐小小软硬不吃,任男子舌灿莲花,就是不肯就范。男子拂然不悦,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弄不到手的,一再受挫,他的耐心已经耗光了,立时撕下儒雅风流的风度,眼中露出阴冷之色,“小小,你再这么不冷不热,身在福中不知福,莫怪我不客气了。”
徐小小目光升起丝丝的坚毅,与他丝毫不让的对视,针锋相对的说,“这种福气我不稀罕,医馆有人等着医治,请让开。”
男子怒火上升,一把拉过徐小小,搂入怀里,双手死死的箍着,嘴里犹自恶狠狠的说,“既然好说你不听,先要了你的身子,再慢慢要你的心。”
徐小小陡然遇上强行侵犯,连忙惊慌失措的挣扎,但在男子强有力的侵犯之下,分毫动弹不得。
男子面目狰狞的说着话,便朝她樱红湿润,诱人之极的嘴唇吻去。
见到男人使出霸王硬上弓这招,受害者至少还是自己名义上未过门的妻子,萧林脑门热血上涌,狠狠捏着拳头,便想冲出去一拳打在这那张色胆包天的狗脸上。
但,常年的职场打拼,他早告别了凭一腔热血行事的年纪,万事也要规划妥当了才会付诸实施。若立刻冲出去英雄救美,他仍有些忌惮男子魁梧的体格,还有腰间那柄精致的横刀,打架斗殴不是他的长项,莫要冲了出去,被男子几个回合给打趴下,美人没救成,那是丢人丢到家了。
在他犹豫不决时,犹自挣扎不休的徐小小已被男子压在了凉亭的石几上,嘴里支吾有声,抵抗是越来越弱。
再不出手,美人便会被彻底的侵犯。
“嘎吱”一声,木门被推开。
本是做贼心虚的男子忙回过头望去,见是一个简陋装束的陌生青年,青年也正瞧着他,一脸似笑非笑的笑容。
正在男子一愣之时,萧林已大步上前,越过满脸惊愕之色的男子,到了徐小小跟前,拱了拱手,微笑着说,“城东刘老爷家的公子忽染怪疾,着人来请小姐前去医治。”
徐小小惊魂未定的瞧着萧林,从未见过这人。
这是萧林想出来万全之策,来硬的没把握,便只能智取,冒充徐家医馆的下人推托重病之人相请,既能唤走徐小小,又不至于公开得罪男子。
他见徐小小愣愣的不说话,一时没回过神来,心头暗自着急,夸张的做了个请走的姿势,又重复的说,“小姐,刘老爷爱子心切,恐等不及了。”
他将小姐两个字念得很重,暗示的味儿更为明显。
徐小小终是醒悟过来,眼前的青年是在助她脱险,忙点了点头,急道,“好,我立刻与你去。”
她又冲着男子欠身行了礼,“五公子,民女告辞。”
交代过这些,便在男子既惊疑又心有不甘的眼神里,随着萧林快步去了。
萧林突如其来的相邀,弄得五公子是尴尬万分,偏偏又发作不得,待二人转过院门,五公子回味着萧林先前的话中有话,终是明白上了当,错过了一亲芳泽的机会,盯着萧林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冷冷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