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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新自己家有个国色天香的夫人,外头的女子也就难入法眼。问过之后也就不再多看,只是好奇这两人为何会有这么大改变。
郭翼之前也没有给范新吃龙骨丹,龙骨丹对人的改造更多是倾向于“体能”,对于“智能”方面没有显著变化,只是记忆力会稍有提升。但人的智慧,从来不是看你记住多少东西,而是能运用多少东西。
人与动物的区别,在于工具的使用。知识,不过是最高级的工具罢了。
见范新不说话了,颜华踢了他一下,笑着问:“你这次出来不把夫人带上?”
范新的表情滞了一下,随即掩饰过去,满不在乎道:“嗨,这事不急,怎么着也得先把雒阳的事情处置妥当。”
“噢~”颜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调侃道:“该不会是你能力有限,应付不了自家夫人?”
“胡说八道!我……”范新一时间居然想不到什么词来反驳,支支吾吾的也没个动静。
颜华笑的花枝乱颤,嘲笑道:“哈!说中了!”
郭翼也忍不住笑出声,被龙骨丹改造过的人,需求量“很稳定”,每天都得有。身体耐力也非常好,赵柔可以和他疯狂一夜而不显疲惫,王家两个如狼似虎的女人,却只能支撑半个时辰。
正笑着,赵柔狠狠的锤了他一下,给他一个白眼,没好气道:“还笑!自己女儿家庭不睦,你这当爹的还不给女婿支个招?”
听到这话,再想起郭欣平日里的抱怨,范新立刻想到郭翼是有“秘术”的,赶紧凑过来一脸讨好,“主公,夫人说得对啊。您有啥子秘方,指点指点。不求金枪不倒,但求称心遂意啊。”
“好吧。”考虑到“女儿”家庭幸福的问题,郭翼就给了他一颗中品龙骨丹,“给你。等到了雒阳,赶紧派人把欣儿请过来。”
范新接过药丸,端详了片刻,便一口吞下,道:“多谢主公。”
吃过龙骨丸,范新马上就窝在一旁昏睡了过去。
颜华凑到耳边,悄声问:“怎么给他的药不太一样?”
龙骨丹上品纯度高,呈红色,中品是紫色,下品是黑色。
颜华只见过上品,故而有此一问。
细节的东西郭翼也懒得解释,道:“他是谋士,龙骨丹对智力的提升不明显,没必要耗费太大。”
“哦。”颜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与白雀两人窃窃私语去了。
一个时辰后,范新醒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兴致上来了,立刻就找了驿站寄信回去,要郭欣赶紧到雒阳与他会合。
十二月二十五日,马车抵达雒阳。此时已经是年末了,郭翼去光禄寺领了自己的官服和令牌,跟着走了一圈光禄寺,记住办公地点。
灵帝朝的议郎数量大约三百多人,基本上是付不起钱助军修宫钱的孝廉,在雒阳呆的久了,年纪上来了,便当个议郎,也能参与政务。
像郭翼这么年轻的议郎,那还真是头一遭!
议郎比较悠闲,不需要轮流当值守门,也不受五官中郎将,左右中郎将领导。只负责顾问应对,碰上不理政务的皇帝,基本上就是闲着。六百石的俸禄不算多,但足够花销找乐子。如果还能结识两个名门望族,在府上当个客卿、门客,日子过得委实潇洒。
一路过来,也少不了打点一番,破费了许多银两。
“贪腐啊!”自己不过领个官服,熟悉一下办公环境。这么寻常的入职流程,都出血了一百多两银子。可见这个王朝真的已经烂透了!不从根子上推翻重来,是绝对没戏的。
但自古以来,革命,都是自下而上的。三国两晋的门阀士族轮流掌权,也不过是稍微改革罢了,到最后也还是王与马共天下的局面。
“任重道远啊,在改革制度之前,必须先想办法让生产力跟上来。”作为一个现代人,纵观历史,熟读马列,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关系,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还是很清楚的。
如今连纸张和印刷术都没普及,谈不上教育普及,更谈不上科举取士。现在发布榜文科举取士,也不过是在士族之间选人才罢了。寒门子弟连书的影子都看不到,哪里考得过名门望族?
回到家里,赵柔已经把房子打点好了。这套房子比较大,足够住下上百口人。雒阳不比真定县那小地方,各方面都很复杂。一行人都住在这屋子里,来往也方便。
一行人聚餐吃饭,也算是庆祝入朝为官。郭翼不喜喝酒,赵柔也就准备了一些蒸肉和素餐,不备酒。
按照区域划分,范新夫妻住东边第一间院子,不入后庭。颜华则与女眷一道住在后庭宅院,只是独立出去,自由行走。
宅子这么大,收拾起来也就麻烦,商议着要请一些丫鬟仆役来服侍。范新家大业大,此事便由他去处理,交由赵柔审核即可。
吃过饭,洗漱完。正打算和赵柔来点情趣,有人敲大门。
家里没下人,郭翼也就只能自己去开门接客。
“郭大人,袁大人有请。”
“哪位袁大人?”
“后将军!”
袁后将军当然就是袁隗了,他是袁绍的叔父。光和五年曾为司徒,登三公之位。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天下闻名!
在东汉灵帝朝,三公是可以买的,所以更换也比较频繁。通常上去干上一年半载,捞一把名望,就会退下来。而且三公是荣誉官职,基本没啥子实权,名义上各领导三卿,实际上国家大事都决于由外戚担任的大将军。
自己不过一个寒门出身的小议郎,怎么才第一天就被袁家的老大给请来了?难不成自己的名头传到了雒阳来了?这不科学啊!
行礼,自我介绍,就坐。
袁隗坐在高位,大约五十多岁的老年人,神态间带有一丝倨傲,却不让人厌烦,极具气度。胡子发白,两鬓如霜,却不显疲惫老气。
坐下还有几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为首一人脸长,下巴尖,但却有一双大耳朵,按面相,此人当贵不可言。只是此人一脸毫不掩饰的傲气,看谁都是高人一等的姿态,不甚讨喜。
次位的一人英俊威武,有几分现代“大叔”的风韵,举止间带着几分豪气,也看不到一丝倨傲,反倒是显得平易近人,让人有亲近之感。
剩下几人都是寻常姿态,文官装扮,看不出什么门路来。
袁隗举杯祝贺道:“议郎今年十六,年纪轻轻,大有可为啊。”
在寒门子弟当中,郭翼的确算是牛叉的,举杯回应,“大人抬爱了。”
袁隗大笑,指着席首的两人,“这两位是我的侄儿,袁公路,袁本初。”
郭翼拱手行礼,“久仰大名。”
袁术拱手,眼神颇为高傲,笑道:“真定县乡野之中,也能听闻我兄弟二人?”
吹嘘这事情,郭翼张口就来,道:“昔日黄巾造逆,二位均有大功。常山国深受黄巾贼所害,岂能不感念大人?何况二位大人素有侠名,天下豪杰谁不倾慕?袁家四世三公,四海之内谁不称赞?”
“好。算你有眼色。”袁术哈哈大笑,这一番吹捧让他如沐春风,举杯与郭翼对了一杯。
一旁的袁绍却只是笑而不语,上下打量着郭翼,不知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