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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如山桃皮丛,摆如海子样阵,攻如凿穿而战。”
这便是后世蒙古大军的作战精髓了,更有一种诱敌、困敌、疲敌的鸦兵撒星阵阵法,和一种大鱼鳞阵的突击阵法。
这些东西就如孙子兵法一样,知道是知道,但能不能变通,随机应变来应对战局,就看个人的能力了。后世的游戏中常以统率力九十多与六、七十多的数值,来分辨名将与庸将之间的差距。
其实他们之间的差距并没那么大,应对得好,你就是名将,应对不好,你就是庸将。所以名将与庸将之间,只是隔着一层纸罢了。
铁木真用之曾横行天下,后明初蒙古人用之却败退千里。不是这两者的方法有什么不同之处,而是这二者之间缺少一个灵与活。何白若能十分灵动的使用这种战术,把他用活,那基本上可在这个时代纵横无敌了。
使用蒙古人的战法,那么就专门使用精锐了,因为这种战法对于单兵的能力要求性很高,对于配合的要求性更高。经常能以百骑拖住、困住万人之军,千骑就可展开百里之地。八百落有八百骑就足够了。
在主武器弓箭上面,汉弓多是铁胎硬弓,射程很远,最远可达三百米,有较射程在两百米内,一百米内可以破甲,但射速很慢,所需的力气大。
乌桓人常用的匈奴角弓,虽然射程只有汉弓的三分之二,需要到四、五十步,也就是六、七十米内才能破甲,但射速很快,与蒙古弓差不多了。反正蒙古人战术也不用强攻硬拼,也差不多可以将就了。
副武器上乌桓人多用骨朵木棒为主,那是因为缺少铁器,不得已而为之。等回到汉地之后,何白将以长枪、马刀装备,相信攻击力可以极强。
策划完毕后,何白就挑出八百精骑来,分出八个百人队,除自已、付邢、成章三人外,还专门任命了五个汉人亲卫为百夫长,二十四个汉乌勇士为三十人队的队长,又让奴隶们自已挑选自已的什长与伍长后,就算成军了。
作为一支未来的强军,需要严明的纪律,方可战无不胜。不过在封建时代各个名将之中,常以杀戮为手段,来严明军纪。这种手段被中国古代的大部分名将所推崇,反正就是不把当兵的当人看,把他当成听话的工具就行了。
就如尉缭子曾说:古之善用兵者,能杀士卒之半,其次杀其十三,其下杀其十一。能杀其半者,威加海内;杀十三者,力加诸侯;杀十一者,令行士卒。
这杀的不是他人的士兵,而是自已手下的士兵。再加上极其厚重的赏赐,这才能让手下的士兵们悍不畏死,勇于拼杀。
何白自思,若以后世最为知名的岳飞、戚继光的军法来治军,自已从前当兵的那个团,只怕人人都可杀了。就算是放到现在,自已手下这八百精骑要被杀到一半才行。
但何白身为后世的现代化军人,当然不能这样蛮干,除了以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来治军之外,还以后世的行为条例来严格的管理军队。并任命付邢为参谋长,任命成章为教谕长,也就是后世的政委。还以多种忠君、无畏、献身、高傲的精神为口号,再辅以完备的后勤保障与抚恤手段。在经过一个月的雪中粗训之后,终于真正成军了。
这日没有下雪,是授旗的大好日子。何白召集了全部落男女老少所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每个队授出了一杆一丈高,三尺高宽的三角白边红底黑色鹰样旗。每个百人屯则授丈五的四尺三角白边红底黑色鹰样旗。最后何白的将旗是三丈高六尺高八尺宽的金边红底黑色鹰样旗,并为大军授名为武斗血骑。
刚刚为新成立的武斗血骑召开全部落,包括奴隶在内的盛大宴会,就见乌延领着几人匆匆的跑来了。
乌延气喘嘘嘘的找到何白,面露狂喜之色,劈头就问道:“何白兄弟,你的军队练好了没有?丘力居叔父有飞马传信,说渔阳的世家大豪张举、张纯,在半月前举兵反汉,号召我三郡乌丸全部反叛。丘力居叔父说,有张举、张纯二人为先导,此番去汉地必能得到大利。”
“听说张氏大军已攻下了大半个渔阳郡,目前正在劫掠蓟中,其他早一步得到消息的乌丸部落,已纷纷率众前往汉地去了。怎么样,咱们的速度也要快些才是。”
何白皱眉问道:“可锁儿部呢?不去管他了?”
乌延大手乱舞,叫道:“不是吧?何白兄弟,你身为汉人,难道不知汉地的繁华?咱们随意前去劫掠汉人的一两个村子,所得的财富就远比可锁儿部多得多。可锁儿部可是个硬骨头,而汉人却是一群羔羊,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何白沉默了一会,说道:“你先去吧,我曾应了岳丈大人之命,一定要先灭了可锁儿部再说。”
乌延听了大为不解,再三的劝说,何白就是不应,乌延无奈之下只得又匆匆的走了。
付邢与成章聚拢了过来问道:“怎么样?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乌桓人入侵汉地不管了?”
何白吸着牙花子说道:“历史中对这次变乱记载的不多,可见不是什么大乱子。叛军与乌桓人被公孙瓒很容易的就击破了,要不是公孙瓒冒进,被困管子城二百日,也不会拖延许久。咱们不用去管他,先灭了可锁儿部再说,算是报了丘力居的恩情。”
付邢与成章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大家继续宴会。
燕山山脉之中,后世滦平县县境,可锁儿部的七百落部民被丘力居部击败,狼狈的逃向上谷郡。不料半途又被渔阳的乌延部半路截击,又损失了不少。最后不得已之下,躲进了深山之中,据寨困守,这一守就是近两月之久。
眼见大雪连天,在土石寨中倒也安稳,只是牛羊马匹却少草料,在这数十日中,大批大批的饿毙。可锁儿无奈,只得下令将大部斩杀,制成肉干,给战马腾出草料。最后只剩下三千只羊,两百头牛,与千余匹战马充作种畜。
可锁儿望着部中仅剩的种畜,与不到四百落的部民时,心中滴血不已。一时的决断失误,竟使得部族几乎灭亡。可锁儿部现在与丘力居部,还有乌延部可说是仇深似海,唯有一条道走到黑了。希望在投靠护乌桓校尉时,校尉大人会因为自已的忠诚,不愿攻汉,而赐给本部族大量的粮食,帮助本部族渡过这两年的难关。不然……
“报……可锁儿大人,寨外已不见了乌延部的哨骑,西方的各个要道,也不见了乌延部的阻路之军。还有,二十里外通向渔阳郡古北口方向的山道上,发现了大量骑卒行进的踪迹,大约是在前几日通过的,摸约有万众之多。”
“什么?”可锁儿闻言又惊又喜,忙抓着哨探的衣领问道:“情况是否属实?乌延部不过才八百余落,哪里有万骑之多?除非……除非是他的整个部族都向渔阳郡迁徒去了。不对,就算是劫掠,也只是精兵尽出,部民不相随,他怎会整个部族都去了?他不怕汉军将他击败后,部民全丧么??”
“这个,奴婢不知。”
“难道是汉地发生了大乱,汉军自顾不暇,乌延在攻我部不利后,又怕我乘虚反攻其部,所以整个部族都朝汉地去了?”可锁儿自言自语说道,转身又喝道:“速速前往各处哨探,不要怕伤亡,要远探五十里,勿必探清四周是否有其他部族的存在。”
“是,可锁儿大人。”
不两日,可锁儿就接到了探报,在距离乌延部原驻屯处的十里之外,有一支打着金边红底黑鹰旗的部族,大约有八百落左右,牛羊马匹极多。部中只有妇孺老弱生活的迹象,不见青壮突骑的踪影。
可锁儿大感疑惑,金边红底黑鹰旗的部族?以鹰为旗的部族是有,可不在此地啊,也不是金边红底之旗。既然驻屯处与乌延部相距不远,想必是相好的部族了。可是部中又不见青壮,这却是为何?
难道是尾随乌延部同往汉地去了,又自持与本部无仇,认为我部不会攻打于他,所以大意的领着青壮突骑进入汉地了?还是说他们才刚刚来到此地,并不知本部的存在。又得知汉地有乱,乌延部又不在此地,所以大意的去了?
可锁儿思虑许久无解,一个陌生的部族出现在此地,虽能引起可锁儿的警惕,但可锁儿部的畜产已然尽丧,若无人援助,又不行劫掠的话,非得彻底的衰亡不可。
终于,可锁儿下定了决心,亲领仅存的五百骑精锐前往一探,又命其他人男女老幼严守木寨,不得自已回来的消息,不准开门。
一路偷偷摸摸的向打着金边红底黑鹰旗部族所在地直奔而去。可锁儿的眼中闪烁着阵阵寒芒,假若,假若其部真的无备,青壮突骑尽出的话,就别怪本大人心狠了。乌桓人各部之间的相互仇杀实属常事,在没有相好的部族护佑下,就全部尽出,只怪你部太过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