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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雷宁,一家餐厅的包房内,隐鬼四人正在享用胜利后的晚餐。不过,虽然说是胜利的晚餐,但是房间里的气氛却并没有什么喜庆和欢乐的意思,略显沉重。
霓湘无奈的抓了抓头发,道:“别这么沉重啊,荻鳞,怎么说战争也结束了,多少开心一下吧。”
荻鳞摇摇头,冷漠的道:“我笑不出来。”自从苏菲死后,他的性格又变回了原来那个万年冰窖,甚至比以前更加不苟言笑。
澹台尘隐微笑道:“好了,时间会冲淡一切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战争,大家也都累了,至少好好吃一顿吧!”
“嗯。”
虽说如此,但是饭桌上依旧是冷冷清清的,原因很简单,风珏也难得的沉默着。
一顿让人分外难受的晚餐结束,风珏擦擦嘴,终于开口了,“大家吃饱了吗?”
霓湘“嗯”了一声,荻鳞则微微点点头,澹台尘隐替他俩问出了疑问:“风珏,你有心事?很少见你话这么少。”
风珏也并不准备避讳,道:“对,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们。”
“什么?”
“关于……隐鬼小队解散的事。”
“什么!!!”
三人同时惊讶的盯着凌昊,哪怕是荻鳞也是如此,他在失去苏菲之后,在这世上最重要的莫过于隐鬼小队了。
“我今天去找过明长官,他已经表示过,我们过往的战功不少,会妥善安排我们未来的路,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想明长官会尽可能满足的!”
荻鳞不解的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解散隐鬼?”
风珏答道:“以后没有什么战事,隐鬼没有继续存在的理由,不如各自找个好出路。你们有什么想法,以后想做些什么?是退伍,还是进入官场?”风珏的话说的模棱两可,有些词句明显有些意义不定,但是话中隐含着明长官已经决定的意味,为的就是直接将隐鬼解散的事敲定下来。
果然,霓湘上当了,他无奈的耸耸肩,“也对,隐鬼的确不适合在社会环境稳定的国内存在,没有战事,解散了也是应该的,虽然有些不舍就是了。如果是我的话,我还是想进入官场,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夙愿,你们呢?”
澹台尘隐摇摇头,“我不知道,事情太突然了,我没想好。”
“那就和我一起嘛!我们一起来给其他人创造更美好的未来,风珏,荻鳞,你们呢?”
风珏道:“我就算了,我从来就不喜欢官场,我准备退伍,悠悠闲闲的过日子,老荻,咱俩凑个伴吧?”
荻鳞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过了一会,他低沉中带着一份愠怒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你们可以这么轻易的就放弃隐鬼这个名字?这可是我们共同建立起来,属于我们的骄傲!”
风珏劝道:“老荻,隐鬼解散,不代表我们就此失去了隐鬼的荣光,你想想,你那个‘独眼死神’的外号会在亚拉斯流传多久,少说几十年内都会有人提起,而我们隐鬼的名字也肯定会被人铭记,这份荣光是不可能跟着我们的解散而消失的!”
“……”荻鳞沉默着,良久,他的眼神变得冷漠而沉寂,“我不需要什么安排,你们要怎么做是你们的事,我会走自己的道路,继续参与战争,以局外人的身份。害死苏菲的是战争,我要让世上所有的战争都消失。”
“老荻!你疯了!你一个人能做什么?”风珏出乎意料的激动,不像平时那般冷静从容。
霓湘也劝道:“是啊,荻鳞,一个人的力量太过于渺小了,或许可以影响一次战役,但是想要影响一场战争,那谈何容易?”
“荻鳞,你不要再发疯了,苏菲她绝对不愿意看到这么一个你。”
荻鳞淡淡的瞥了三人一眼,“我们仅仅只有四个人,之前也照样改写了战争的进程,风珏,澹台尘隐,霓湘,你们果然已经丧失了身为隐鬼的骄傲!”他缓缓站起身,冷漠的说:“无论你们要什么都好,官场也好,自由也罢,都与我无关!从现在起,我们分道扬镳。”说完,荻鳞不再停留,头也不回的开门走了出去。
“……”风珏垂下头,懊恼的捂着头,他想方设法解散隐鬼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荻鳞着想,没想到最后他依旧还是选择了一条疯狂的道路。
——
安静的拉鲁比,今天又一次迎来了一位访客。
“西古先生,这么久过去了,你竟然还活着。”
西古睁开眼睛,又重新闭上,“如果我想要求死,那么我早就已经死了,我只是找不到活着的理由罢了。”
“不是都一样吗?”
“有一点差别,至少,我还能和你聊一聊。年轻人,你很烦恼?”
“差不多吧,不过总会过去的,我也不需要人来安慰,我这才也就是顺道来看你一眼。”
“你在烦恼什么?能给我这个糟老头说一说吗?”
“我烦恼的理由,大概就等同于你生无可恋的理由。”
“原来如此,你发现了。”
“是啊!或许我不发现会更轻松一点,知道了真相,反而让人更加烦恼。”
“呵呵,是啊,如果我当初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拿着枪去找莫林军寻仇的话,我也就不用这么空荡荡的活着了,推测出真相花了我太多的力气,让我连去找联军报仇的力气都没有了。”
“所以说,傻人有傻福。”
“是啊,做一个傻人,往往比一个聪明人要幸福。”
“好了,西古先生,我得走了,我还要去看望一个人,应该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哈哈,有缘的话,另一个世界再见吧。”
——
离开拉鲁比,风珏来到了苏菲的坟前,坟上已经长出了许多杂草,不过,还有一束鲜花在墓碑前静静的放着。
“那家伙果然来过了吗?”风珏轻轻叹口气,他蹲下身,对着坟墓无奈的笑着,轻轻说道:“苏菲,你看你爱上了一个多别扭的人,哪怕他选择留在亚拉斯陪你,我都能安心一点,但是那家伙却为了你选择与全世界为敌,是不是很蠢?我有点后悔了,如果当初我没有刻意撮合你们,或许对他、对你都会好一些,对吧?唉!不过说这些也没用,苏菲,希望你在天有灵,保佑那个混小子别死的太早吧!”
风珏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恢复了以往懒散的模样,“果然还是这样适合我,好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