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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学医先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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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赵美传想了一夜的未来之路,心里有个大概的想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实施,十几年都这样过去了,不能急这一时。

    赵美传收拾好自己就去了厨房,张慧和好面正在捏窝头,赵长江一边吧嗒着旱烟一边烧火,张慧看见女儿起床了就招呼她:“起来啦,左边锅里给你留的热水,快去洗洗脸吧!”

    赵美传揭开锅盖里面有不少热水还冒着白烟,她盖回去说:“直接烧成开水喝吧!我刚刚已经用凉水洗漱过了。”

    然后她又去洗了个手,帮着捏起了窝窝头,边捏边嘟囔:“娘,什么时候能吃上白面馒头呀!高粱做的窝窝头总有一种苦涩的感觉。”

    “你这丫头不识好,高粱多好啊!又好吃又顶饿,能吃上就不错了,你还想吃白面,那东西多金贵啊!”赵长江抢先开口,精细的粮食可不是他们这样的家庭能天天吃的。

    赵美传看了一眼烟不离手的赵长江:“爹,你能不能不抽烟了,这味老冲了,而且吸烟有害健康,还容易得肺癌。”

    赵长江磕了磕烟锅巴,不满意的说:“抽烟不是这个味道是什么味道,我觉得一点都不冲。”

    话题被赵美传成功岔开,她朝门外看去也没看见赵万顷就问:“我哥呢?去哪里了”

    “一大早送门去你兴远叔家了。你哥出门的时候说了,今天要带你上山去。”张慧转达完儿子的话就开始把捏好的窝窝头往蒸格上放。

    赵美传下意识的耸了耸还有点隐隐作痛的肩膀说:“能不去吗?我哥有说上山去干什么吗?”

    “那倒没有。”张慧又开始洗苋菜,最近天天都是吃这个苋菜,赵美传感觉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转头看他爹正在收烟杆就说:“爹,要不今天我们去抓鱼吧。”

    赵美传话刚出口就被赵长江嫌弃了:“我没空,地里多少活你是一点没数,别的姑娘像你那么大都当家做主了,你在家当蛀虫,你还是跟你哥好好玩吧!我看也玩不了几天了。”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

    赵美传被亲爹阴阳一下无法反驳,这么多年什么时节干什么农活她还是不太清楚,感觉自己真的有点小废物呢?不行,坚决不能承认。赵美传嘴硬的说:“那也不能怪我呀!是你们天天不让我出门去的。”

    赵长江露出常年抽烟熏黑的牙齿“啧啧”两声嫌弃的说:“咦,就你那说话没轻重的样子,让你出去叭叭两天,整个村子都要被你连累。”

    “爹,你一大早干嘛针对我!”赵美传说完就假装生气的跺跺脚。

    赵长江昨天听张慧说了赵美传的想法,怎么说呢?还是希望女儿能有一个幸福的家,但是自己女儿说死都不愿意嫁人,加上自个身上的缺点又多,如今年纪越来越大了,确实让他着急上火。

    现在女儿生气了怎么办?赵长江第一反应还是哄:“好了好了,多大的人了,说你两句就生气啊!爹也是担心你以后真的一个人生活,种地都不知道种什么,怎么养活自己。”

    “爹,要不我也跟哥哥一样学个技术吧!”赵美传仔细想想自己种地的话确实比较废材,会的很多技能在这里根本挣不到钱,就想着试一试昨晚自己想的方案,万一能行呢?

    “你要学木匠?这不是妇人干的活啊!”赵长江听错了,以为自己闺女是要跟着哥哥学。

    “没有,学一些其他的,比如医术,你不是说咱们村里老大夫医术很好吗?我能不能去学一些专门给妇人治病的本事。”赵美传两眼放光的盯着自己亲爹。

    赵长江下意识的又去摸烟杆,张慧打断他:“别抽了,待会窝窝头都是烟味,我看闺女说的这个主意挺好,你要不去问一问。”

    赵长江有点为难的看着这母女二人:“学医要识字呀!不能连方子都不会开吧!”

    赵美传见他爹的态度不像不同意,开心的说:“我可以学,你相信我,爹,要不你带我去医馆试一试。”

    赵长江低头想了很久,为了女儿的未来还是决定去试一试:“行,下午带你去试一试,去了可别再胡言乱语了,听到没?”

    赵美传当年就是老大夫给治的,高热退下去以后又去看了很多次都说她没问题,至于为什么傻就不清楚了,既然在老大夫眼里女儿不是傻子那就去试一试。

    三个人在家吃完早点,赵长江让赵美传装了一布袋子前几天晒的笋干,又拎了一条腊肉就一起出门了。

    赵万顷给赵兴远把门安装好,收了钱就回自己家吃早饭,一进门发现只有母亲在家就问:“娘,妹妹呢?”

    张慧一边搓衣服一边笑着说:“你们两兄妹谁没见着谁都要问一嘴,她和你爹去找老大夫了。”

    “怎么了?妹妹又犯病了?去老大夫那不都次次都说没事吗?怎么还去。”赵万顷一点都没有往他爹生病上想,怎么能不算是一个大孝子呢?

    张慧笑着说:“没事,你妹说她想学一些治妇人病的本事,去问问老大夫收不收她,你快去吃饭吧!”

    赵万顷挠了挠头总感觉哪里不对?干脆不想了,吃完饭还要上山砍树呢!本来想带妹妹一起去透透气的,现在只能自己去了。

    赵长江带着赵美传到老大夫的药庐时,里面好几个人正在晒药材,赵美传只见过老大夫没见过这些人,也就没有开口打招呼。

    有一个十五六的少年看见有人来,就上前问赵美传:“你们是来看病的吗?”

    赵长江站出来说:“不是,来找你爷爷有点事,他在家吗?“

    “在家,您请进。”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把两人带到了老大夫坐诊的地方,运气还不错,现在刚好没人,老大夫一人在里面埋头写着什么。

    少年进去以后恭敬的说:“爷爷,有人找您。”

    老大夫抬起头来看见是赵长江两父女,下意识的也以为是赵美传又生病了就对着她招招手说:“过来坐吧!这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赵美传看了自己爹一眼,赵长江点点头陪着她一起走过去坐下开口说:“赵先生,今天来是有个不情之请,我家姑娘想跟你学专门给妇人看病的本事,不知道你能否收下她。”

    老大夫听完觉得有趣,上上下下的看了赵美传好几遍才开口问:“为什么突然想学这个了?”

    赵美传拿出当年大学毕业论文答辩时候的态度,恭恭敬敬的说:“因为现在女性生了妇科疾病,总是因为害羞不敢去找男大夫看病,若是有了同性能帮她们看病,我相信她们内心应该会容易接受,也会减少看病的羞耻感。”

    “羞耻感。”老大夫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捋了捋胡须又问:“那你为何现在才来找老夫啊?据我所知你被退婚后在家呆了已经有十几年了,我给你把过多次脉,你并无大碍。”

    这话简直直戳赵美传要害,这么多年她努力适应这里的生活,而且被穿越小说的套路误导,觉得医术应该是穿越自带的金手指,加上她不想嫁人所有一直都在坐实傻姑的名头,她看了几眼她爹的脸色鼓起勇气撒谎道:“我没想起来。”

    “没想起来?”老大夫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而且赵美传刚刚说的也确实是大夫和女性病人之间的困境,要是有个女子能学会治妇科病,也算是造福一方。

    然后老大夫就想到了最重要的问题:“你都不认识字,怎么学医呢?”

    “我会尽快学会的。”赵美传对于这个信心满满,很多繁体字多看几遍就能和简体字对应上,先认识字写的事之后再说。

    老大夫看这两父女手上拎着的东西很有诚意的样子,就叫自己的孙儿:“南星,你把你幼时启蒙的千字文拿过来。”

    赵南星应了一声,没多久就拿了一本书进来。

    老大夫把书递给赵美传说:“你半个月能学完这本书里所有的字再说以后的事吧!”

    赵长江和赵美传对视一眼,两人眼里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赵美传赶紧接过书对着老大夫鞠了一躬:“多谢赵老先生,那我就回去温书了。”

    老大夫就笑着摆摆手让她回去,两人把东西放下就转身出去了。

    等她走了赵南星疑惑的问自己爷爷:“爷爷,你真的要教她医术吗?”

    “哈哈哈哈,傻小子,你启蒙时千字文学了多久?”说完就低头自己做事了。

    赵南星想了想自己五岁启蒙,三字经,千字文和百家姓三本启蒙书学了整整两年,想到这他也回去晒自己的药材了。

    赵美传回去的路上兴高采烈的都快蹦起来了,赵长江没有那么乐观,他忧心忡忡的问:“闺女,你有把握吗?”

    赵美传晃了晃手里的书说:“爹,放心吧!对于我来说手拿把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