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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分两头,且说地狱前线一行人过了叶亥这关,沿着小路前行,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便来到了苍灵镇的村口。
这一路上,封不觉一直在分析这个剧本的形势,并和队友们商量着如何应付。
NPC实力方面……依先前那蓝袍老者的战力推测,这个剧本里的武林高手们,无疑还是比较强的,如果玩家和他们比武功,那恐怕有几条命都不够死。不过玩家也有自己的优势,像技能、装备这些设定,在这个世界里就属于超自然事物的范畴了,即使是叶承或者谢三那个级别的高手,在没有防备的状态下被枪械shè击也是必死无疑。
不过封不觉认为,在通常情况下,还是不要和NPC们起什么冲突为妙,更不要过早暴露身为玩家仅有的优势。因为这是个睡眠模式下生成的剧本,流程所需的时间很可能会非常长,这意味着玩家们或许得在这个剧本里待很久。
毫无疑问,剧情的关键点就是“决斗”这个事件,剧本是不太/ 可能在那场决斗发生前就结束的。白典提到过一句“三rì后的决斗”,这条信息出现在片头CG里,就是一条明显的提示。留意到这句话的玩家,自然会在心里有所计较。
再等两三个小时,天就亮了,“第一天”就算正式开始,而决斗的rì子,是在第三天。假设叶承和谢三准备在第三天的晚上七八点钟,找个地方一边赏月一边喝西北风,那么此刻距离决斗就还有六十五个小时左右。
晚上封不觉从非睡眠模式退出,并在游戏舱里睡下后,设定的登录时间是十二点十分。至于进剧本前的准备时间可以忽略不计,换成现实时间也就两分多钟的样子。
按照这个剧本的情况来看。如果他们要玩到通关的话,结束时差不多是早晨七点,不出意外,这一个晚上也就只能玩这一个剧本了。
“所以……就这么说定了,我是破剑茶寮寮主,你们都是我的寮客。”封不觉来到村口前,最后跟众人确认道:“尽量不要和别人起冲突,即使起了冲突,不到万不得已也别把枪拿出来。现代化兵器是我们的王牌。只要我们用一次,并且被人看到了,那今后再用时,就很难再出现对方看着枪口冲上来的大好局面了。”
说这话时,五人前方出现了一片木栈与砖石合搭的断垣残壁。这村口的样子十分简陋。倚着一面山壁而建,壁上刻有三个大字——“苍灵镇”。
三字从上到下纵写,最高处离地两丈,最低处与人的视线平行,字长三尺,宽如肩展。只要是习武之人,站在这里一看便知。这字既不是用凿子凿画上去的,也不是用兵器刻上去的,而是以指为笔,将真气外放。一气呵成所写。
这三个字,其形挺拔刚劲、龙骧豹变,其意大气磅礴、朴拙雄浑。写下这字的前辈,武功之高。已令人匪夷所思,纵是这次要决斗的两位绝世剑客。也远远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当然了,这字早在苍灵镇初建的年代,就已经写下了,那位前辈早已不在人世,只是他的这番壮举,留在此地让后人叹为观止。
“哦,这就到了是吧。”小叹借助月光,望着山壁上的镇名,“好奇怪啊,简介不是说这里只是个小村镇而已吗,但镇名居然刻得这么招摇,还挺有气势。”
“难道你认为只有花果山水帘洞这种非法武装集团才能把地名刻在山上吗?”封不觉玩笑道。
迹部少爷这时插嘴道:“我虽然不是很懂这些……但这些字看着不像是雕刻上去的吧?会不会是某个高手用剑气刻出来的?”
“诶!有可能啊。”小叹立刻说道:“也许是来看决斗的某人,故意在村口露了这么一手,想给每个进村的武林人士一个下马威。”
“不对。”似雨平静地否定道,说起话来依旧是惜字如金。
小叹和迹部都望向了她,但她完全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转过头,轻轻用手背碰了碰封不觉的肩膀。
“干嘛?你有社交障碍啊?”封不觉看着似雨道。
似雨用冰冷的眼神凝视着封不觉,她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但这样反而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没有。”
一旁的悲灵不知道瞧出什么来了,忽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好吧,我来解释一下。”封不觉耸耸肩,转向小叹他们道:“山壁上的字显然不是这个年代的产物,你们仔细看那些青苔和山石上的裂痕,都能说明字被刻上去已有些年头了。至于百十年前刻字者的目的嘛……也许那人就是此地的命名者吧。”他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嗯……有意思,或许……并不是因为这场决斗,苍灵镇才变得非凡。而是因为镇子本身隐藏的秘密,才有了这场决斗。”
“喂喂,那边有个家伙,好像已经注意到我们了哦。”悲灵忽然说道,并且用手指了指村口的方向。
众人朝那儿望去,在距离他们三十多米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坐卧在地上的人影。
还是封不觉首当其冲,行了上去。毕竟他能说会道,反应也快,由他和NPC交涉,是最有效率的。
跨过那道破旧的屏障,五人便算是正式踏入了苍灵镇,系统提示也就来了:
菜单中,的任务旁边打上了勾。
新的任务也显示了出来:
看到这一条任务的内容时,封不觉心里立即冒出一个字:“靠!”
对他来说,这条任务比起“前往镇北破庙调查凶灵的真相”这种形式的任务还要麻烦得多,因为所谓“决斗背后的真相”,可能是任何事,说不定和朝廷有关。说不定和这村子闹鬼的事情能联系起来,说不定叶承是外星人,说不定谢三和叶承是基友……
谁都知道剧情背后藏着某种yīn谋,但主线任务内容突然从一条非常具体的行为,变成了一件毫无指向xìng的事情,这不等于是让玩家们完全zì yóu发挥吗?
正思考着,封不觉已走到了那个坐在地上的人影跟前,来到这个距离上,他就能看得比较清楚了。
那是个老乞丐。年纪和叶亥相仿,灰头土脸、破衣烂衫。他一手拿着根肉骨头,一手拿着个酒葫芦,一边吃喝,一边抬眼观察封不觉他们几人。待觉哥靠近。
他便开口道:“这些rì子,小路上来的人也挺多,但那些人,我老叫花子统统识得。”他砸吧着嘴,咽下一口肉去;“今儿个真奇怪,竟来了几张生面孔。呵呵……叶亥那老鬼,怎么会让你们这帮小娃娃混进来?”
“我是他私生子。”封不觉一脸严肃地回道。
“噗!”那老叫花子差点儿没被一口酒给呛死。咳得眼泪都出来了,才缓上气儿,睁大了眼睛道:“你说什么?”
“呵呵……跟前辈开个玩笑罢了。”封不觉抱拳拱手:“晚辈破剑茶寮寮主,封不觉。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平rì在寮中作客……”
“没听说过。”老叫花子摆手打断了他:“我看你这晚辈还算知礼,好言劝你一句,赶紧回去。别进镇蹚这场浑水。”
封不觉怎么可能会走,他面带微笑。客客气气地道:“还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哦?”老叫花子露出疑惑的神sè:“你小子难道不知道我是谁?”说着,他将拿葫芦的手在封不觉面前晃了晃,那是个朱红漆的葫芦,而老叫花子的右手,断了一根小指。
封不觉心道:洪七公?不可能啊……洪七公那个是大葫芦,而且断的是食指啊……
“呃……晚辈眼拙,前辈耆宿,乃世外高人,恕在下……”封不觉又一次被打断了。
“哈哈哈哈哈……”老叫花子大笑起来:“小子你还真不认识我!哈哈哈哈!”
这老头自然不是洪七公,但他确实是丐帮帮主。此人人称丐王,名唤孟九。七年前,孟九曾败于谢三剑下,并被断一指,这件事可谓人尽皆知。更有江湖神棍宣称,孟九这人命中犯九,这一战是应了劫数。最离谱的……莫过于这种说法竟还得到了广泛的流传以及群众的认可。仿佛人们就不会动动脑子想想……按照这个逻辑,谢三就应该被切掉七根手指才对。
孟九身为天下第一大帮之主,加上贱名好记,以及手指事件的发生,江湖上还真就很难找出不认识他的人来。据说还有不少老叫花子自己剁了手指冒充他骗吃骗喝的情况,其知名度可见一斑。
“你要不是装傻充愣,就是……”孟九忽然止住笑意,猛地抓住封不觉的手腕,掐住其脉门。老乞丐那原本混浊的双眼也闪过了一抹锐利的光芒:“哼……你根本全无内力,又岂能过得了叶亥那关?说……你们究竟是怎么来这儿的?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隐蔽的路径?”
此语话音未落,却见一道冰冷的剑锋,已架在了孟九的脖子上。
原来在孟九突然出手的那一刻,站得离二人最近的似雨立即做出了反应,她以为是封不觉触发了什么FLAG而遭到攻击,jǐng觉的她当即取出“封圣”,箭步而出。瞬息之间,寒芒已至。
“放手。”她的话言简意赅,却是掷地有声。
孟九表面上无动于衷,心中却是惊讶无比,他根本没料到对方有这么一手,如果事先有防备,他也不至于被人用剑挟住。
孟九心说:这小姑娘年纪轻轻,身法竟如此之快,只怕比起那以轻功闻名的‘落梅剑’鹿清宁,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我看这一行人,全都不像有内力的样子,他们呼吸都与平常人无异,纵是我丐帮中练过几年太祖长拳的最低等弟子,也不至于如此啊……
当然了,他可不知道,也不理解……作为“玩家”这种存在,似雨根本不需要掌握什么内力或者轻功的法门,她单纯凭借身体素质就能达到这种速度了。所以她年纪多大、是否会内功,都无关紧要。
封不觉从孟九的神情中捕捉到了什么,心里已有了底:“前辈。”他依旧是笑盈盈的,一脸和气:“有话好说,你先放开我。”他说着,朝似雨使了个眼sè,后者犹豫了两秒,才把剑给移开。
“哼……这倒有趣。”孟九看封不觉的眼神,已然是变了,封不觉那笑容,在这丐王的眼中,也成了笑里藏刀,“看来是老叫花子我误会了……”孟九松开了封不觉的手,看似不经意地坐正了身子,然后说道,“你不是没有内力,而是深藏不露。”
封不觉在观察和记忆事物方面是很有天赋的,对方所有细微的举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好说好说……这位前辈,我虽不认识你,但是……”他说着,有意识地将视线下移。
此刻的孟九,已从原本的卧坐斜躺,改为盘腿端坐,封不觉故意用眼神点破了这件事,并且说道:“素闻丐帮武学之中,下盘功夫这一路,取各家所长,十分了得。”他又看向孟九的脸:“前辈以‘老叫花子’自居,且语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加之发型飘逸,衣着洒脱……依晚辈愚见,您纵然不是丐帮帮主,也是一位帮中的长老。”
孟九虽然没完全听明白封不觉的话,但他依然用“虽不明,但觉厉”的表情,望着觉哥,缓缓放下手中酒肉,对眼前的年轻人抱拳拱手道:“这位……寮主。老朽丐王孟九,乃当今丐帮帮主。”
“哦!久仰久仰!失敬失敬!”封不觉恬不知耻地回道。白痴都知道他之前根本没听说过这名头,否则早就把对方认出来了,谈何久仰?何来失敬?
孟九这边也不好发作,刚才确实是他将对方给看得低了,冒犯在先。何况封不觉所说的每一句话,至少表面上听着还比较礼貌,最多算嘲讽不带脏字儿。
此时孟九心里已将对方视作厉害角sè,他的依据主要就是两点:第一,眼前这小子既然能从自己改变坐姿的小动作上,看出这是为了运功御敌做准备,那他肯定就是懂功夫的,而且还是个jīng通上乘武学的高手。
第二,虽然那名女剑客的身手姑且只能算准一流,但以她的年纪能有这种功夫……不是先天高手,就一定是练了高深奇绝的心法。而她却得听那位寮主的话行事,可见这个叫封不觉的,至少也是个一流高手,或者就是她老公。
“老朽刚才多有失言……”孟九开口说道。
这回换成封不觉打断对方了:“哎~这是什么话。”他摆手道:“是晚辈孤陋寡闻,又岂能怪罪前辈您呢?”
站在几米外的悲灵凑到小叹耳边悄悄道:“咱们寮主的脸皮还真是厚啊,从头到尾没一句心里话,表情始终那么自然……”
小叹嘴角抽动着:“呵……这种场面就能看出脸皮厚了啊?那是你太不了解觉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