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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群臣都看向李东阳,他们没想到在皇上的气头上还有人敢求情,这不是拿脑袋往刀尖上撞吗?
就是杜大学士与杜简都一脸惊讶的看向李东阳,杜家与镇国公府可没交情,杜家行事小心有些底线不敢碰。
皇上也看向李东阳,不知道李东阳为何突然求情,难道李东阳参与了夺嫡?
“皇上,东阳说的有道理,这刺客说不定真是出自宫内。”镇国公的眼神斜了长寿宫一眼,皇上很快反应过来。
确实刺客若是出自长寿宫,杜简失职情有可原,那里被太后经宫极好,就是皇上想塞个探子也是千辛万苦。
皇上同意杜简戴罪立功,不过若是不能抓住刺客,那便数罪并罚,杜简感恩戴德退下捉住刺客。
皇上又命人抄了大理寺卿的家,男女老少全部打入大牢,看看地上的尸体,皇上感觉一阵阵心寒。
至于崇文公主府的案子移到了刑部,刑部尚书接手后开始苦脸,这案子不好查啊。
交待好事情,李东阳被皇上带进了御书房,双方刚刚坐定,李东阳又往皇上心口插了一把刀。
看到皇上挥退宫女太监,李东阳悠悠问道:“皇上,你咋中毒了?昨夜我观你还好好滴呀。”
“什么?”皇上惊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李东阳的本事他是清楚滴,所以没有怀疑李东阳的话,只是在惊讶这么短的时间谁要他的命?
“我的毒严重吗?”皇上一急连朕都不用了,朝着李东阳伸出左手。
李东阳搭上脉博,片刻后收回手,说道:“现在不算严重,但是如果再吃两副便会吐血晕倒,整个人陷入晕晕沉沉,后期晕迷多于清醒,若不能及时解毒,最多半年便会毙命。”
“当真?”皇上的目光抖然瞪大,想到了父皇死前的那段日子,难道说父皇也是被人毒杀?那症状与李东阳说的太像了。
“此毒容易查出吗?”皇上又问。
“此毒不易查出,但是如果够仔细还是能诊出的,只是解毒困难,若是找不到对症的解药,说不定会加重病情。”
李东阳沉吟片刻,又道:“不过这毒的解法我师傅讲过,等我回头研究一下配出解药便可解毒。”
听到能解皇上长出一口气,他可不想余生跟父亲一样,天天倒在病床上,一天能醒一个时辰都要偷着笑。
“朕昨夜到今都吃了什么?何人送来?”皇上知道小命可保,立刻想到了下毒之人。
魏公公抖着身子道:“昨夜自长寿宫回来后,皇上就喝了一碗粥,早上吃了包子与燕窝,再就是喝了几杯茶水。
昨夜的粥是静妃送来的,早上的包子与燕窝是御膳房送来,至于茶水则是宫女送来,总不能是这些东西被人下毒吧?”
魏公公说到这儿眉头皱起,静妃身边没有皇子,没道理害皇上啊,至于御膳房确实要好好查查,再就是送茶水的宫女也不能放过。
“东阳,你看?”皇上看向李东阳,希望李东阳出手寻问。
“皇上,你还是先调查吧,我要回去给你配解药,这毒可耽搁不得,最好在我送来解药前别再吃东西与进水,省的加重病情。”
李东阳说这话也是怕有人作死继续下毒,只是笑容有点邪,小坏水在外冒啊。
皇上听后深以为然,也知道什么事情最重要,告诉李东阳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去取。
这个条件深得李东阳的心,不过李东阳的医术不能爆露,所以就让写了个单子让皇上派人去取,然后想办法送到镇国公府。
这种事情很好办,堂堂皇上若是连这件事情都办不好,那他可以下台了。
李东阳离开后,皇上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请平安脉,皇上不信整个太医院会没有一人能诊出病症。
若是不能诊出要他们何用?要知道李东阳只是看了几眼就知道自己身体不适,若是能诊出而不上报,说不得就是别有用心,那太医院可以清洗一番啦。
想到先皇的死,皇上对太医院生起浓浓的怨气,同时暗戳戳寻思这是何人下的毒手?会是太后吗?
昨夜在长寿宫确实喝过一杯茶,如果是在长寿宫中的毒,岂不是说先皇的死与太后脱不了关系。
想到当年太后力挺康王,而先皇说什么也要扶自己上位,或许当年先皇就觉察到什么吧。
药材还没送到镇国公府,太医们就到了御书房,皇上坐在龙案前盯着给自己诊脉的太医,连个眼神都不放过。
那阴冷的脸色无声告诉太医们皇上心情不好,要想不被狂风暴雨扫到,就得老实一点诊脉,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掂量几下。
等到十几位太医一一上首后,凑到一块商议,有人说皇上龙体康健,也有人说脉象不稳,当然更有人觉得这是中毒的迹象,只是不敢说出来。
一个个巴巴盯着太医令,今儿怎么回话还是看太医令吧,是好是坏由出头鸟顶着,有枪射来也是打他。
太医令转着手指头心情复杂,今天这事透着古怪,他应该怎么回话最安全呢?
皇上静静坐在龙椅上,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像是爆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魏公公守在旁边看着太医交头接耳,很想上前爆打他们一顿。
有件事情魏公公十分确定,那就是如果太医们说皇上身体康健,那这些太医的脑袋十有八九保不住。
“皇上,臣等商议过,皇上的脉象不稳,但是又确诊不出什么病,容臣等再诊。”太医令握握拳头,想想殿上发生的事情,今天这事还是小心为上。
皇上哼了一声,脉象不稳,他都快死啦能稳才叫见鬼,就不信当年那些太医没有查出先皇的病症,只是这帮太医心怀鬼胎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若非东阳医术好,呵呵,说不定半年后他就可以步入先皇的后尘,而龙元国说不定也要易主,靖国公啊靖国公,朕真的容不下你。
太医令带着太医再次诊脉,皇上继续观察,倒要看看这些太医有几个奸几个忠,他要定要好好的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