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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7章:送死?弃子?
继掘开黄河、水淹齐军后不久,李靖又一把火,烧了整片森林,火烧北汉联合军。
虽然这次并没能尽全功,只消灭了近五千敌军,但秦军上下依然对李靖敬佩万分。
水攻之后,紧接着就是火攻,而且还都成功了。
逃命都能反算计对手,还差点就全歼了敌人,这得最聪明的脑子,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么多的计策呀。
本来因为临阵撤退,又被王莽一路撵着跑,秦军全军都有些人心惶惶,可出了火攻一事后,全军反倒不怎么担心了,都坚信李靖一定能将他们带回北海。
众人的信任也让李靖很感动,但他的内心却并不似表明上这么镇定,因为他知道最大的危机马上就要来了。
和大军汇合后不久,李靖领军继续撤退的同时,又将所有将领都召集了过来,而众将则都是一个个嘻嘻哈哈的样子,好似都认为战争到此已经结束,他们肯定都能安然退回北海。
“大战尚未结束,尔等怎可如此散漫?”李靖皱眉训斥道。
众将一听都不在嘻嘻哈哈了,而秦明则笑道:“太守,有火林相阻,王莽怎么追?等大火熄灭,我军都已经返回北海了。”
“真这样就好了。”
李靖叹息起来,随即正色道:“区区火林,是挡不住王莽的。”
说着,李靖摊开地图,指着上面的一角,说道:“走这条路,虽会多绕几十里,但若都是骑兵来追的话,还是可以追上我军的。
我猜王莽肯定已经将麾下的全部骑兵集结起来了,再过最多半天,北汉的骑兵就会追上来。”
“什么?”
众将纷纷惊呼起来,他们都以为有火林阻挡,王莽肯定是追不上来的,却没想到烧了十几里的森林,也依旧挡不住敌军的追击。
“太守大人,既然你都猜到敌军还会追上来,那干嘛不在这条路上设伏呢?”秦明疑惑的问道。
李靖无语的摇了摇头,并没有立刻回答,冉闵却代替回答道:“你仔细看这片地形,一马平川的,怎么设伏?”
“这……倒也是。”
秦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好似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不过就算北海骑兵都来了,也不过万余骑,我军可有五万五千大军,难道还怕这区区万骑不成?”
“对呀,来了正好,将这万骑给全部消灭掉。”史进激动道。
太史慈却反驳道:“怎么消灭?在这种一马平川的地形,除非敌军主动和我军决战,否则我军根本不可能追的上。”
“北汉的骑兵追过来,不就是为了消灭我军的吗?又怎么会不和我军决战呢?”史进诧异道。
“北海的骑兵并不需要和我军决战,只需拖住我军的进军速度,直到王莽的大军追上来就行了。”太史慈沉声道。
“这么说来,我军想退回北海,依然没那么简单?”
秦明一脸的惊异,而冉闵等将则没有回答,不过其中意味却不言而喻。
李靖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无形间已经将秦军所面临的情况给说的差不多了,于是补充道:“早在撤退之前,我就料到了这些,这也是实施火攻所必须承担的风险。
只是当时想着万一火攻能成的话,我军就会一下子反败为胜,所有危机自然也在无形中消除。
只可惜,火攻最终未能尽全功,现在我军也必须要承受反噬了。”
说完后,李靖抬起头,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
“太守大人,您就说怎么干吧,我们都听你的。”太史慈认真道。
“嗯,我们都听你的。”众将齐声道。
听到这话,李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沉声道:“一旦北海骑兵追上来,我军再想顺利退回北海,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所以必须在此之前将其牵制住。”
“怎么牵制?咱们的大军可追不上骑兵。”秦明问道。
“能追上骑兵的只有骑兵。”
说到这时,李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随即走到冉闵面前,双手搭在其肩膀上,无比艰难的说道:“冉闵将军,我军能否顺利撤回北海,就全看你的虎贲营的了。”
冉闵一愣,尚未说话,众将却炸开了锅。
“什么?让三千虎贲营,去和上万北汉精骑作战?这简直就是去送死啊。”
“是啊,北汉的骑兵中,不但有辽东铁骑,还有幽州铁骑,仅靠三千虎贲营,怎么可能挡得住?”
“是啊,是啊……”
“够了。”
冉闵大喝一声后,众将当即都停了下来,而冉闵则对李靖道:“这个任务,我虎贲营接了。”
李靖眼中满是愧疚,说道:“这是一场硬仗,哪怕精锐如虎贲营,恐怕也同样会伤亡惨重,但我军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虎贲营若是不去,五万大军就回不了北海,甚至可能会全军覆没,所以为了全军,也只能牺牲一下虎贲营了。”
冉闵则十分淡定的说道:“只要能保住全军,任何代价末将都能接受。”
弃车保帅的道理,冉闵还是明白的,帅都没有了,这局棋也就输定了,那还要车干嘛?
所以,在冉闵看来,哪怕是虎贲营真的被当成弃子,可只要能保住主力,虎贲营的牺牲就是值得的。
至于自身的安危?冉闵对此并不担心。
大不了到时候独骑杀回来,他冉闵若是真一心逃命的话,这天下还有谁能留下他不成?
听到冉闵这么说,李靖心中也松了口气,毕竟冉闵才是虎贲营的统领,而他可是还有着不听军令的前科。
所以,冉闵若是不愿意去,哪怕身为主将的李靖,也不能强逼冉闵就范。
“冉闵将军还请放心,这次的任务虽危险,但只要操作得当的话,还是可以将伤亡降到最低,并且退回来的。”
说着,李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冷笑道:“若是我没有料错,王莽应该将强将,都集中到了骑兵队中,以此来加强北汉骑兵的战力。
所以这次,太史慈、秦明、林冲、卢俊义、呼延灼、史进、鲁智深、晁盖、燕青,你等也都随冉闵将军一起行动。”
“诺。”众将齐声大喝道。